楚际云等人紧紧跟随,但见那师爷在南阳县县城的小巷子中拐来拐去,专门向那阴暗荒凉的地方走,渐渐地出了县城范围,来到一片树林的前面。
那树林中树木葱绿,乔木、灌木杂生,其中几棵松柏位置怪异、长势奇特,隐隐合了某种阵法之道。
果然,只见那师爷小心翼翼地走入树林当中,左一拐,右一拐,眨眼就消失了踪影。
三人都是暗暗冷笑,这种小障眼法哪里难得住三人,三人都不答话,飞身入林,三转两转就出了林子,还赶在了那师爷之前。
一座富丽堂皇的庄园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但见一对石狮子威风凛凛地卧在门前,朱漆大门厚重坚实,门楼飞檐拱角、碧瓦流丹,越过门楼向里面看,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高低错落有致,小小一个师爷的住所,竟然建造得比一般王爷的府邸都要堂皇、都要奢侈。
楚际云看着沐风眼中露出愤恨神色,显然是气愤这师爷中饱私囊、搜刮民脂民膏。
那师爷来到这府邸面前,发出满意的一声叹息,然后推门而入,向院落中的一个大殿走去。
令楚际云等人惊奇的是:这样富丽堂皇的庄园中竟然没有一个仆役,更无一个家眷,庄园虽然华丽,但死气沉沉,给人说不出的压抑感觉。
楚际云顿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一动意念,大枪就从芥子镯中飞出来,来到他的手中。
旁边花蝶衣看得清楚,轻轻握住楚际云的左手说道:“不要慌,这庄园中并没有妖人气息,妖人不在这里!”
楚际云听了这话不由得失望,把大枪收回了芥子镯中,再次盯紧了眼前的赵师爷,看他耍什么花样。
三人跟着那师爷来到大殿前面,但见那大殿里摆着一个牌位,上书“东来神君”字样,想那定是两年前和楚际云为难的妖人牌位。
赵师爷从旁边抽屉拿出供香,点燃了插在香炉中间,对着“东来神君”的牌位拜了两拜,然后拿出一个木简般的东西来,握在手中,使劲一捏,那木简便碎了。
随着木简的碎裂,一股黑气顿时在那“东来神君”的牌位前弥漫出来。
黑气越涌越多,渐渐翻滚奔腾起来,中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渐渐地一个人形在“东来神君”的牌位上凝成了。
细看那人形的脸庞,赫然就是两年前在独山山谷中摆勾魂大阵中的一人,也就是欲在狱中致楚际云死敌的妖人。
楚际云一见那妖人,不由得张目欲眦,大枪再次从芥子镯中飞了出来,就要现身和那妖人拼命。
旁边花蝶衣一把抓住了他,低声在他耳旁说道:“这并不是妖人的真身,这是妖人的虚像!”
楚际云顿时醒悟过来,看那妖人形象,果然不是很清晰,而且周围也没有生人气息,显然是用妖术形成的形象。
花蝶衣见楚际云重新恢复了冷静,又在楚际云的耳边低语道:“那牌位中隐藏着妖人勾引的一个魂魄,这形成的影像便是那魂魄造成的,这魂魄负责联系赵师爷和远方的妖人,杀死这魂魄只有切断赵师爷和那妖人的联系,对那妖人却没有任何的伤害!”
楚际云点头,小声问道:“你看这妖人的修为有多高?”
花蝶衣摇了摇头,说道:“妖人的修为并不高,也就是八九层左右!”接着他欲言又止,仿佛什么话不愿意说出口。
楚际云听这妖人的修为和自己也差不太多,顿时精神一震,这报仇的事情可就越来越接近实现了。
这时只听那赵师爷必恭必敬地说道:“老祖,今天那张德正遇到了沐王爷,被沐王一威逼,吐露了几年前的一个玩忽职守的大案,更被沐王一逼,自己辞职不干了,把家财也全部捐献了出来!”
那妖人形成的虚像点了点头,说道:“他不干还会有后来人,你只需在这里专心敛财就是,到时候我自有用处!”
那赵师爷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虚像犹豫着问道:“老祖,弟子在南阳已经兢兢业业干了三年了,敢问老祖一声,什么时候再教弟子一些修仙的法术啊?”
那妖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不要着急,该教你的我一定会教的,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要到北京去办些事情,等到事情办完,我马上会教你法术的!”
赵师爷马上感激涕零地磕下头去,口中大呼:“老祖万岁!”
楚际云一见那妖人不前来和这赵师爷会合,而要到北京去,不由得焦急了起来,一把撕掉头上的隐形丝帕,跳了出来,对着妖人的虚像大叫道:“妖人,你有本事的,就给我出来!”
那妖人的虚影见楚际云突然蹦了出来,不由得一惊,嘴巴一张,一口黑气向楚际云喷了过来。
楚际云此时今非昔比,哪里能被他这些许的黑气吓到,他连大枪都不用出,双指并拢,指向那妖人用魂魄形成的虚像,只见蓝光闪耀,黑气马上四散而去。
那魂魄被迫显现出身形来,尖叫着要逃跑,楚际云再出一指,蓝光如箭般射入那魂魄体内,魂魄便四散开来,化作点点青光消失在空气中了。
“小子,有本事就到北京来!”一个恶毒的声音在墙壁里面传了出来,接着渐渐淡去,最后消散在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