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李成梁戍边

儿接过菜刀，问道：“请问老人家贵姓？”

    “费扬古。”

    “从这儿到赫图阿拉城有多远？”

    老人马上警觉了起来，也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许灵儿微微一笑，答道：“害怕明天走错路，误入战场，随便问问。”

    “你只要不再往北走就是了，听说王杲和他的儿子阿台章京，都逃去了赫图阿拉，我估计，现在李成梁的大军已经追到了那里。”费扬古老人答道。

    对于赫图阿拉城这个名字，灵儿也不陌生，早就听汤景和朱辉都提起过，便谢过费扬古老人，把房门杠上，和衣躺在炕上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在一片鸡鸣声中，有群黑影悄悄地溜进了古勒寨。

    熟睡之中的许灵儿，忽然感觉脖颈发凉，赶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名蒙面的孩子正手握钢刀，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这时，传来了小女孩的哭声和两位老人惊叫声，灵儿冷静地问道：“你是什么人？要钱吗？行囊里有的是，请不要伤害老人一家。”

    门外窜进来三个半大孩子，上二话没说，就把灵儿绑了起来，推到了院子当中。

    院子里亮起了火把，一名少年对老人质问道：“费扬古老爹，你怎么这么糊涂？居然把探子带回家，你收了多少好处？”

    “努尔哈赤啊，这名姑娘是刚从朝鲜回来的客商，迷路了，到我们寨子里来投宿。”

    努尔哈赤厉声喝道：“哪会有不长眼睛的客商到战场来投宿！她肯定是探访阿台章京来了，现在我的家乡赫图阿拉已被李成梁这混蛋团团围住，或许今儿天一亮，他们就要杀人放火。”

    听闻这少年便是赫图阿拉城的努尔哈赤，灵儿知道他曾救过朱辉，不管努尔哈赤是不是还记得这件事，她决意要帮一帮这名心地善良的少年。

    见两位老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听着费扬古老人小孙女的哭声，许灵儿心中一阵凄凉，大声讲道：“努尔哈赤，请放了他们，我能让李成梁大人退兵！”

    两位老人听了灵儿的这句话，十分震惊，还以为她是李成梁的探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

    努尔哈赤也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能让李成梁退兵？”

    “李成梁大人是我的义父。”

    努尔哈赤哈哈大笑，继续问道：“有何为证？”

    “我的锦衣卫腰牌就在行囊之中，若是不信，你们找出来自己看看吧。”

    有几个孩子跑进了灵儿居住的屋中，取出了她的行囊，从中找出了一块锦衣卫腰牌，横写三个大字：锦衣卫，竖写：北镇抚司左千户统领许灵儿。

    努尔哈赤见许灵儿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居然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左千户统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知道她的来历肯定不同寻常，但还是有些怀疑，便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若是不信，就杀了我吧，还请你善待这家好心人，菩萨会保佑你们的。”许灵儿说吧，把眼睛一闭，等着受死。

    努尔哈赤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我们本不愿与朝廷为敌，只想保护自己的家园，现在想知道，你到底能不能让李成梁从赫图阿拉退兵？”

    “人之将死，还何必撒谎。”许灵儿毫不犹豫地答道。

    努尔哈赤也大声讲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带你去赫图阿拉，若是李成梁真能听你的，从赫图阿拉退了兵，今生今世我愿给你当牛做马。”

    许灵儿知道李成梁是在追杀王杲，如果说王杲真在赫图阿拉的话，让义父退兵也是勉为其难，便又问道：“努尔哈赤，我问你，王杲到底逃去了哪里？”

    “他逃去哪里，我怎么知道？反正没在赫图阿拉！”

    “你没有说谎？”许灵儿继续问道。

    “倘若说谎，我何苦还要带你去找李成梁！”

    许灵儿微微一笑，讲道：“还不快给我松绑，现在就带我去赫图阿拉。”

    努尔哈赤不再犹豫了，立刻给许灵儿松了绑，辞别费扬古老人一家，一行人快马加鞭往赫图阿拉方向而去。

    李成梁的大军已将赫图阿拉团团包围，天刚朦朦亮，正准备发起进攻，这时，努尔哈赤等人带着灵儿赶到了。

    催马到了阵前，许灵儿赶紧甩镫离鞍下了马，跪倒在地，却被李成梁的侍卫们包围了起来。

    李成梁身披铠甲、外罩战袍，威风凛凛的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见此情形，赶忙揉了揉眼睛，认出了许灵儿，仿佛如做梦一般。

    许灵儿微微抬起头，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喊道：“义父大人……”

    李成梁赶忙翻身下马，紧跑了几步，分开了侍卫们，将许灵儿搀扶了起来，顿时老泪纵横，呜咽地讲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为父、犬子如松都对不住你……”

    “义父大人，是灵儿不好……”

    “这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的错……”

    父女二人正在自责之际，一群士兵把努尔哈赤等人押了过来。

    “李大人，冤枉啊！冤枉啊！”这些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看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有的额头上还冒出了血丝，李成梁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事？”

    “恳请李大人开恩，饶了赫图阿拉吧！我们这儿真的没有窝藏王杲和阿台，你若不信，可以派人进城搜查，但不要再杀人放火，灵儿姐姐，你快替我们求个情吧！”努尔哈赤大声讲道。

    “儿啊，你认识他们？”李成梁惊讶地问道。

    许灵儿点了点头，答道：“因急于见义父大人，昨日误入了古勒寨，今天早上，是他们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李成梁明白了，来到努尔哈赤等人的近前，讲道：“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们，都起来吧，留在我的军营中做人质。”

    等士兵们把努尔哈赤等人带走之后，李成梁下令，进城搜查王杲和阿台章京，但不许杀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