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雹克柔当然知道他是逗着她玩,并非真要打她,便玩性大发的陪他玩上几回合,拔 腿就跑。同时,嘴巴还不忘一边提出“严重声明”
“我才不是小表!人家已经二十岁,拥有投票权了,你怎么可以把淑女叫作小表?我看你还比较像小表!”
心情大好的安德烈连追着她时,也是一脸笑咪咪的表情,此时就算有人无端掴了他 一掌,恐怕他还是会照笑不误!
柔柔不怕我!柔柔并没有因为我的翅膀而怕我!这个确定的答案简直让他乐昏头了。不过,他还是不忘对她的“控诉”提出“反辩”
“我是小表!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是小表,我可是一个成熟稳重、潇洒迷人的二十五岁大男人哩!”就算是在闹着玩,他也不忘小捧自己一番。
毫无预警的,耿克柔蹲了下去,好象在瞪视地面一般。
安德烈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她身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吾乃因忽闻不堪入耳之恶语,以致头昏眼花、四肢发冷,故以蹲下恶吐 应对之,此刻吾身已安适不少,汝勿为吾伤神!”耿克柔憋着浓浓的恶作剧笑意,祭出 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语毕,她还不忘投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你这个小表!分明是兜着***在损我!”
领悟其中“奥妙之处”的安德烈,像一只饥饿的大野狼般,高举双手朝她扑了过去。怎奈耿克柔前辈子是泥鳅转世,滑不溜丢的一闪,便让安德烈抱憾的扑了个空。
“别跑!”
当安德烈准备重整旗鼓,重新展开攻势时,风中又传来阵阵雷龙的鸣叫声,耿克柔 这才又想起安德烈方才的提议。
“我们快去看雷龙吧!你自己说要带我去看的,可不许赖皮哦!”她瞪着可爱的双 眸,对他发出警告。
面对如此可爱的你,我哪舍得毁约!像这类的“甜言蜜语”对安德烈而言简直就 是比家常便饭还稀松平常,不管是否真心,他都能流利的诉说。
然而,迎着耿克柔那张真的彻彻底底震撼他的心湖,让他打从心坎里感觉到的可爱 笑靥,那些平日常说的“甜言蜜语”反而出不了口。
“傻蛋,我可不准你食言哦!快点!”见他还呆愣愣的杵在那儿,耿克柔摆出一副 大刑伺候的样子。
安德烈作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心绪竟因一个小女孩的一言一语、一颦 一笑而高低起伏不定,难以自拔。
“来,把手给我!”
在阳光下,背向烈日的他,看起来格外的迷人。翠绿宝石般的双眸,闪烁着令人失 魂的魔力;彷若以深夜的夜空做为材料,所编织而成的黑色长发,桀骜不驯的披在脑后 ,看起来更平添几分奔放狂野的热情;加上那双极其相称,相互辉映的神秘羽翼向 她伸出邀约之手的他,是那么的耀眼,光芒四射,以至于她踌躇了
不!正确的说,应是她慑于他所散发出来的危险魅力,芳心狂跳不止,因而对他的邀约裹足不前
“柔柔,来!”
安德烈再度朝她优雅的微笑。然后她便像中了魔法般,轻移自己原地不动的身躯, 恍恍惚惚的将小手放到他宽厚的手心中。
在她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掌心那一瞬间,就像触电般,一抹从未有过的震撼与感动贯 穿两人的全身
雹克柔马上想缩回自己的小手,却被安德烈更快一步的紧紧握住,未能逃脱成功。瞬剎间,她的双颊染上醉人的嫣红;安德烈的心湖因而再度风起云涌,澎湃汹涌的翻搅不已。
他将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耿克柔便整个人跌进他的怀中,两颗跳动过剧的心就像 在共鸣般,更加猛烈的鼓动不止。
远处再度传来雷龙的鸣叫,打断了存在于两人之间,那股难言的情愫。安德烈乘机 调整过激的情绪,让自己冷静一些。
“我们走吧!”
“嗯!”雹克柔难得如此温驯乖巧。她不得不如此,否则她的芳心一定会在她开口的瞬间, 跳出她的胸口。
眼界所见的奇妙画面让耿克柔呆愣了好久好久。
“是雷龙,真的是雷龙,活生生的雷龙!”这句话她不知已重复了多少遍。
安德烈非常了解她内心的激荡。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生命体,早在亘古的年代里便已 完全灭绝的谜样生物,居然活生生的在自己视线中自在恣意的存在着,她怎能不激动、 不讶异。
“怎么会有这种傻事,牠们明明”好不容易耿克柔才从过度惊愕的喉咙,挤出 这么一句不怎么完整的问句。
“关于牠们是何时开始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们也不是很了解,因为早在我们的祖 先移居到这个空间来时,牠们便已在这个空间生存好久好久了。”安德烈将自己所知的 讯息据实以告。
“移居?你们的祖先!”耿克柔被搞迷糊了。
安德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接续下文
“或许你不相信,事实上,我族的祖先一刚开始也是生存于第三度空间的,日子过得还算平和快乐,直到那个恐怖血腥时代的来临”
说到这儿,他难掩心中悲恸的又深吸了一口气。
“记得你们人类历史上所发生过的狩猎魔女时代吗?那时的人类毫无根据、信 口胡诌的说什么魔女是魔王撒旦派来残害人类的爪牙,而所谓的恶魔便是头上长角,黑 发绿眼,背后有一双黑色翅膀,面目狰狞、来去无的怪物,于是处于相对少数的我族 便成为人们猎杀的对象,你能想象那是多么残酷的兽性行为吗?
“我虽然未曾亲眼目睹,但是光从祖先们留下来的手札纪录,就足够令我如同身受 般的深切感受。我实在无法理解,难道只因为我族多生了一对黑色的翅膀,拥有异于常 人的超能力,我们就不能是人,不能被平等对待吗?”
他的语句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愫,悲哀、愤怒、憎恨、痛楚、疑惑
“对不起对不起”
“柔柔,你怎么了?”她的泪,唤回他沉浸在命运的悲剧中的思绪。
“你说对了,所谓的人类是多么的残忍而狂妄,难怪你们那么憎恶排斥来自第三度 空间的嗡帳─”耿克柔只觉得一颗心好难过好难过。
安德烈心疼极了,狠狠的将她紧抱在怀中。
“那不关你的事啊!那都已经是几百年前的恩怨了,怎么可以算到你头上来。”
“可是”
安德烈吐了一大口气,才继续说:“我方才说的话只是一个过程的悲剧宿命,对我 族这一代而言,只是一种警惕,以及对祖先的一种悲悼,套一句你们世界的名言:人 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对祖先悲惨的宿命,除了悲悼、警惕之外,根本无力去改变 什么。若硬要把先人愚昧无知所铸下的大错,强行加诸在你们这一代的人类头上,要你 们代为赎罪,那就太不公平了,而且这么一来,世界上不就天天都有算不完的仇恨了吗 ?
“就拿你们中国人的历史来说,总不会因元朝和清朝时代,汉人的祖先曾被蒙古人和满人高压统治迫害,所以生为后代的你们就誓死歼灭蒙古人和满族人,以为汉人祖先报仇吧!再说德国希特勒迫害犹太人一事,现今的犹太人虽因德国人曾残害自己同胞的那出血腥悲剧而悲愤憎恨,但也不至于走在路上一看到德国人就把他们杀了,以示泄恨吧!”
他的话不无道理,耿克柔静静听完后,情绪总算平复许多,也不再落泪。安德烈这 才放心了些。
“所以啰!生于现代的我们,不可能只因为祖先的仇恨,就一味的仇视第三度空间 的你们,何况我们在这儿所建造的世界、生存天地是如此的美丽迷人,幸福和乐!”
“但是你们这儿的人不喜欢我也是事实啊!”她不会忘记圆脸总管说过的话,和那 些禁卫军对待她的态度,虽然她一向不是个会记恨的女孩。
安德烈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应该这么说吧!由于祖先的悲惨命运,所以这儿的人对你们第三度空间的人类, 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与防备心,害怕一旦被你们发现我们的存在,你们就会像残杀我们 的祖先般的迫害我们。”
“可是我们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你们的世界啊!至少以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们根本无 法看到、接触到我们空间以外的世界。”关于这点,耿克柔实在无法被说服。“何况你 们本身所拥有的天生能力就已远超过我们,为什么”
“所以我说那是远因啊!最主要的主因是你们对我族的刻版塑造,我想没有人会愿 意自己无端被塑造成狰狞恐怖的邪恶化身吧!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你们对大自然的破坏 ,这是最无法被谅解的,因为我族的人一直很重视自然生态,并且有一种观念:这个 世界并不是单为我们一族而存在,它是各种不同生命所共同拥有的,任何生物都无权滥 加破坏。所以对于你们为一己之私,而恣意破坏自然,累及其它无辜生命的作为,大 家才会如此憎恶。”
安德烈句句实言,并非安慰她而胡掰瞎盖。
“原来是这样。”耿克柔无言以对。如果是因为这两个原因被憎恶,那真是无话可 说,她心想。
不想再继续如此严肃感伤的话题,安德烈把话锋一转。
“好了!我们不要打搅雷龙休息了,再到别处看看如何?”
“我赞成!”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情绪转换快得令人佩服,耿克柔尤其是个中翘楚。一看见她那 令他炫惑的笑靥,他就情不自禁的想宠溺她,给予她任何能令她开心的一切。
“改天我再教你骑雷龙!”
“真的!”耿克柔又惊又喜。
“嗯!我不是说过,我们可以用心电感应和他们沟通吗?”安德烈真的好喜欢她的 一颦一笑。
“这儿的人都会这招吗?”她指的是心电感应一事。
“不一定,这要看自身能力的强弱,和恐龙之间的沟通也是各凭本事,不一定每个 人都办得到。另外,很有可能的就是,和这只恐龙能沟通,和另一只就不见得了。”安 德烈尽量以能让她轻易了解的方式解说。
“说到最后,还是得靠缘分和运气啰!”耿克柔自己下了一个结论。
“缘分?”真亏这个小女孩想得出这么可爱的论调。“或许吧!”
“既然你们会心电感应,不就很轻易的就能偷窥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另一件令 她好奇在意的事,也乘机问出口。
不能怪她有此一问,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是有此一说没错。
“你以为呢?”安德烈当然明白她的想法,却故意吊她胃口。
他暧昧的微笑,让耿克柔更确信自己的猜测无误。
“这样说来,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偷窥我的心思了!”这个想法令她非常愤怒,马 上摆出“你是敌人”的态度。
“稍安勿躁!你知不知道,随便偷窥别人的心思是违反游戏规则的,而且也没有你 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安德烈赶忙灭火。
“真的!”耿克柔一脸狐疑。
“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们当真那么神通广大啊!老实告诉你吧!在我们这个世界 里,就算心电感应能力再强的人,也只能在对方没有意识、毫无防备之下,加上对方的 思考波长和自己的相合,才可能成功的探试对方。”
“当真!”她还是半信半疑。毕竟在她的世界里,人们把拥有心电感应的超能力 者塑造得太神奇了,那种刻版的印象正在强烈的影响着她。
“当然是真的!”安德烈给她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笑容。
不知道怎么回事,耿克柔发现自己完全被说服了,因为他那张彷若带有魔力般的笑 容。“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
事实上,她已经完全相信他的话,本能的相信。只是碍于某种莫名的矜持,不愿坦 率承认罢了。
又来了!又是那种难言的幸福情愫,悄悄的包围在他们周围,愈来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