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于敏不想看见的。
她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都害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容忍其他人横刀夺爱?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故技重施。
抓住了原身母亲染上风寒的机会,快狠准的出手。
只不过这一次,她就没有像之前谋害自家小姐那般,可以名正言顺的过去端药看护。
因此,留下了不少的马脚。
为了掩盖真相,后来她费劲心思,只要撞到她那段时间去过厨房的仆人,不论有没有对她的行为产生怀疑,都被发卖解雇,离开了苏府。
更倒霉的,甚至都成了一具枯骨。
而这项异常,很快就被锁定。
陆彦玦顺藤摸瓜,大海捞针,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喜人的,顺利将这些失去了音讯近十年的仆人,找了出来。
“只要将物证人证带到官府,便可将犯人绳之以法。”陆彦玦考虑周全,拿出了自己的信物,递到了两人的面前,“带着,他们便不会恐惧苏翰林的官职,揣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糊弄了事。”
朝廷此时的氛围,说实话确实不怎么样,官官相护的情况屡见不鲜。
若是没个能镇住场子的人,指不定就会冒出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将这些罪名尽数顶了过去。
而真正的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苏牧尤没有拒绝,伸手接过。
对方将亲自报仇的机会,送到了他的手上。
“一定要让这个毒妇付出代价!”此时此刻,芙蕖心底对于敏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苏牧尤抿唇,没急着出发,而是态度认真的询问,“若是我还想和苏良辰断绝关系,殿下会再帮我吗?”
于敏有罪,苏良辰又何尝没有?
作为一个在职的官员,他没有查明真相,是为无能。
作为一个丈夫,他随意听信旁人挑拨离间的言论,是为无智。
作为一个父亲,他将孩子当成工具肆意利用,是为无德。
如此无能、无智、无德之人,又怎能在此事中彻底摘出去?
两人就应该一起被定罪。
芙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下意识的喃喃:“可苏良辰是少爷您的父亲……”
她不是不怪苏良辰,只是万事以孝为先,断绝关系,是最为极端的一种处理方式。
往后,她家少爷必定会被旁人指指点点,更甚者,仕途都受到影响。
苏牧尤摇了摇头,“他不是。”
对方没把他当成儿子,他又何必眼巴巴的贴上去?
原身受到的伤害,都是实打实的,故此留下心愿,要彻底脱离苏家。
而此时查明了母亲惨剧的真相,苏良辰的身上,又多了一个‘弑母凶手助力者’的身份。
还不断绝关系,难道要留着一起过年吗?
这般不忠不孝的言论,若是落在了旁人耳中,必定要开口劝解,或是发言斥责。
但陆彦玦闻言,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好似对方说的不是要和他父亲断绝关系,而是晚上想吃绿豆糕。
他薄唇轻启,再是平静不过,“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
细细听去,语气中还夹杂着几分心疼。
会如此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他都不敢想小伴读经历了多少次的失望。
苏良辰,也一样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