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了孝,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光汉一把将发呆中的秦小天拉至老槐树下静躺着的秦肃面前。
六年前的一幕依旧在十多岁的秦小天脑海中浮动,他虽然无数次问过他爷爷秦肃,是谁杀了他的爹娘,却没有一次得到过正确的答案。直到刚才他的脑海中出现的那个符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杀害他爹娘的与那枚鸭蛋大小的白色石头有关。
“你看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光汉让他给他爷爷磕头,他居然站着一动不动,王婶,以后收养子的事,还是甭提了,即使收了也指不定是个白眼狼。”李伯弯腰捡起丢于草丛里的锄头,开始挖坑,同时叫来了刚巧路过的刘大瓜,请他回去找几个力壮的汉子扛口阎黑铺里的棺材为秦老收殓了遗体。
半神山方圆千里,只有这么一处有人的地方,百年间很少有人踏入。村子里就这么一千多号人,别说死了个人,就算哪家的母猪生了头小驴也会在一个时辰内传的里外皆知。
不多时,在众人的帮助下秦肃就被埋在了河边老树下。按理说人死之后,该由家里的孝子守灵三日,待到第四日方才入土,但秦老的死并非正常死亡,为了避讳神灵发怒,村里的人这才草草的将秦肃给埋了。
从早上一直站到晚上,秦天就这么的静静的站着,也不哭泣,直到第二日的清晨,他陡然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似的朝着自家石屋里跑去。
对于一个成人年来说,十里的山路也要走上一阵,但秦小天几乎是没有停下,与来时一样脸上露出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坚毅。
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去,是因为想到了那日在祠堂拾到的黄卷,听他爷爷生前所说,很可能这部黄卷就是各大仙门抢夺的东西。
如今自己无依无靠,想要活下去,已经不易。父母被害凶手一直逍遥法外,若是能修成天下武学进入修门潜心修炼,报仇岂不有了一丝希望。
秦小天捏紧拳头,心中越发的刚毅。
村里人在得知秦老跌水溺亡后都为瘦弱的秦小天感到难过,除了王婶的执着外,还有东村的刘妈一边挎着竹篮,一边怀中抱了只下蛋母鸡立于石屋前左右眺望。
“孩子,,,别难过,往后就与刘妈相依为命吧!”见秦小天从村头跑来,刘妈大老远的就冲着魂不守身的秦小天喊道,同时抖弄了一下左手的竹篮,里面放着是秦小天最喜欢吃的谷饼。
蹲于自家门前石磨上的李三见刘妈怀中抱着的母鸡,两眼有些发直,随后冷哼一声。“当心把你给克了,,,先是他爹娘,然后是秦老鬼,,,你还想做第三个不成。”
李三年纪在四十岁上下,形态丑陋,身有残疾,左脚天生肥大,右脚如同婴儿手臂粗细,孤身一人一直未娶,靠压坟盗墓为生,整日里神神叨叨的,村里面没人喜欢与他搭话。
好几次他说的话都应验了,村里的人对他是敬而远之,都不愿攀上这么一个扫把星,俗话说的好,最毒妇人心,可比之妇人还毒的是李三白日里说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万一说准了,就又成了李三炫耀的资本。
李三上下打量着躲闪不急的刘妈。
“昨晚上你家男人是不是半夜起床后一直没睡着?是不是听到西屋有怪叫声?”与平日里一样,李三再一次语出惊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李三,刘妈可没招惹你,你可别给刘妈下咒啊!”刘妈颤抖着双手将怀中的下蛋母鸡塞到李三怀里,此人虽是疯言疯语却很多时候都被他给说准了,所以刘妈听后立马回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难不成这秦小天真是个克星?先是他爹娘,而后是秦老爹,接下来的会是她?
想到这儿,刘妈浑身一个哆嗦,脸上也泛起了为难,这该如何是好。
“把我李三当什么人了,没吃过鸡蛋还没见过鸡毛。既然拿这快死的病鸡来搪塞我,我可告诉你,若是没有我李三自毁道行压了村头的白毛妖怪,咱这村上岂能有如今这般好的日子。”李三一手叉腰,一手捏拳翘起母指直顶自己的鼻头,表情极为傲慢,好似从他嘴里说出的都是真的。
说话间,猛然从石磨上跃起,双脚着地后,悠散的提着那只被他揉搓的险些闪了骨架的老母鸡,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家灶头所在的西屋走去。
刘妈心里一阵抽搐。“这可怎么办,莫非小天这孩子真是颗灾星,,,哎呀,,,你说我没事着了什么道,大老远跑来造什么孽呢!”眼看秦小天就要冲到自己面前,心里一狠,丢下竹篮拔腿就跑,可没跑几步,既然被远处飞来的黄豆给砸中了脑门,哎呦一声,跌到田间的水渠里,死了。
正在屋中拔毛的李三听到响声,冲出门外,见到四脚朝天的刘妈,即有惊讶又显几分得意。“我说什么来着,,,这下后悔也来不急啰!”
摇头晃脑,说不出的得意,正欲上前去捡散落一地的谷饼,却突然听到村中小儿的喊叫,“不好啦,刘妈被秦小天给克死啦,李大麻神机妙算,句句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