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悠走下台阶,站在他撑着的雨伞下,两道视线撞到一起,随即错开。
他们没有交流,却非常有默契,一起踏出了第一步,他打开后座的车门,请她上车。
陈悠上车伸手去关车门,视线再一次和他撞到一起,他的眼神深邃似海,在和她对视那一刹那闪过一丝不同他一向冷漠的光芒,当她仔细想要抓住,再看他眼中什么都没有了。
他没问她要去哪里?直接开车朝她家的方向去。
到了陈悠的家,他没有下车,也没回头,“把雨伞带上。”他平静的说。
陈悠看着车上还滴水的雨伞,没要,“今晚谢谢你。”然后打开车门下车,飞快的跑到了屋檐下。
她知道他没走,但是她不敢回头,她怕在他眼中看见对自己的鄙夷。
毕竟自己在她眼中是那么的不堪,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都不尊重自己,还指望别人尊重么?
她用钥匙开门,进门后没有及时关上门,站在门口听着外面汽车离开之后才将家门关严实了。
在玄关脱了湿透的外衣,换鞋走进客厅,黑暗中,一个黑影坐在沙发上,肢体僵硬,目光阴冷,隔着空气,她便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戾气。
在这个家里,除了杜默青大晚上不睡觉坐在客厅吓人还有谁?
想到他对自己做的种种,她杀人的心都有,她还没问罪,他倒是先发制人:“在外面野够了?还知道要回来?”
陈悠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说:“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易北寒吧?”
“是又如何?”陈悠冷冰冰的回答。
“不是死不承认吗?现在被我抓个正着破罐子破摔了?”他尖酸刻薄的问。
“我死不承认什么了?我陈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她讽刺的问。
“你心里清楚,你外面有男人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易北寒那个混蛋,睡了你一次,就想睡一辈子。我还没睡够,哪里轮得到他。”他愤怒起身,对着陈悠气势汹汹而来。
这番话对陈悠来说无疑不是莫大的侮辱,她背靠着楼梯扶手,呼吸都跟着痛。
“别说我和易北寒没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你把我送到易北寒床上的吗?才过几天,你不会忘了吧?”
杜默青狠狠一震,顿住脚步盯着她:“谁给你说的?”
“你的小情人陈清欢。她家里真好,比我住的家还要豪华,三百多一朵的七彩玫瑰,我不知道原来你可以这么土豪的养女人!”她讥嘲。
杜默青或许是没料到陈悠居然知道了真相,愣在原地半响没反应过来。
陈悠讽刺:“既然那么喜欢陈清欢,娶回来便是,何苦和我纠缠不放,相看两相厌,你不累吗?”
“陈清欢告诉你的?她说我什么了?”杜默青疯了般对陈悠吼,完全没听清她先前那句话。
陈悠不客气道:“他说你把我送上易北寒的床,其目的是为了帮她洗脱罪名。杜默青,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对我做了这些事情,否则,我怎么看得透你,怎么对你死心?”
杜默青焦躁的吼:“住口。”
陈悠闭嘴不说了。
他吼完就后悔了,跄踉着走到陈悠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肘,怕她跑了般将她没控制在身体和楼梯之间,“悠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想要破坏我们的夫妻感情才这样说的。”
陈悠听着这些虚假的谎言,只想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