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嫂……她,对不住。”他想叫嫂子,但是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周老三这等憨厚老实又顾家的男人。
周老三在盆子里洗着布,苦笑道:“哎,没事,她这性子,也就只有我受得了。”
这句话在平常人耳中是一句温馨的情话,在黄倾听来,换在周老三身上,却着实算不上温馨,反而悔恨怅惘的紧。
“兄弟,你胸口这伤挺凶险啊?谁给你下的这么狠的手?”
黄倾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心爱的女人。”
周老三端着水盆的手抖了抖,心想那你可比我惨多了,晓雯最起码没拿刀砍我,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熄灯出去了。
黄倾在漆黑的屋子里睁开眼,低声道:“你是忘了我,还是根本没记得我。”
翌日,黄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出门看见一地狼藉已被清理干净,屋里摆着一张新桌子,桌子上放着新鲜的粥和包子,还有一叠瓜子。
用过早饭,黄倾闲来无事,拿了那叠瓜子坐在院子里,一边嗑一边晒太阳。
胸口仍旧有些隐隐作痛,还好那时候沈亦侠找来的大夫医术不错,才把他救了回来。说来也奇怪,他也不知道沈亦侠为何出来插这么一脚,不但救了他,还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为此黄倾都不得不对他态度稍微好转了些,虽说不知他目的为何,但毕竟他这么做,受益的还是燕子飞他们。
想太多也没意思,反正早已打定主意是要一生一世陪着燕子飞的。
黄倾懒散的靠着篱笆嗑瓜子,日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觉得这种生活也挺不错,难怪燕子飞一直那么渴望。
头一瞥,看见墙角跑过几只老鼠,不过这里偏僻一点,有些老鼠也正常。
眼不见为净,黄倾嗑完了一盘瓜子,觉得这瓜子还挺香酥可口的,砸吧砸吧嘴,又进屋里舀了一盘,继续瘫在院子里晒太阳嗑瓜子。一边嗑还叹口气,想着这样的生活真奢侈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周老三提着些东西回来了,一进门看见黄倾懒洋洋的晒太阳,笑道:“哟,兄弟,恢复得挺快啊。”
周老三平日里看起来很沉稳,忽略他在晓雯面前怂样来看,还是个很大气英武的汉子,加上他挺爱笑,笑起来露出眼角的鱼尾纹,令人不由想多亲近亲近。
黄倾挠挠头站起来,道:“多谢周大哥收留,今日我就走吧。”他说的是走吧,并不是走了,周老三闻言一笑,将手里的东西摆在桌上。原来是些烤好的牛羊肉,都是大块大块的,看着就有食欲,还有些刚烤出来的大饼,上面呈现出诱人的焦褐色,点缀着许多芝麻。
“你若是没事,就再多呆几日吧?马上要起沙尘暴了,出去也走不远。”周老三吆喝着黄倾坐下吃饭,他也不客气,坐下二人就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黄倾道:“周大哥,这里经常有沙尘暴吗?”
周老三塞了满口肉,嚼了两下咽下去,道:“是啊,哎,要不然都不愿意来呢,若不是周边还有些矿,早就荒了。”
二人将桌上的菜一扫而光,周老三摆摆手道:“兄弟,等沙尘暴走了你再走吧,很快,也就四五天。晓雯她也不回来住了,你就安心住,我昨天也看清楚了,这娘们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改天我就去她家休了她,省的整日生气。”
“周大哥,你能这么想最好,你要是什么时候不想在这里呆了,就去中原找我,我肯定帮你找个既贤惠又温柔的媳妇。”
周老三哈哈一笑:“好,兄弟,这事包给你了啊。”
黄倾收拾了下碗筷,眼角无意扫过院外,又看见几只老鼠鬼鬼祟祟的跑过,心中纳闷,这大白天的哪来这么多的老鼠。
“周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你们这老鼠很多啊?大白天就敢出来。”
周老三也回屋取了一叠瓜子,跟黄倾一人一边蹲在墙边嗑了起来,听他说起,道:“你也发现了啊,我们这什么不多,就是老鼠多。也是奇怪,就是这两年刚多起来的,怎么也杀不完,哎……你以为我们整天在外面是在抓犯人么?才不是呢,我们是在杀老鼠……”周老三脸上泛起一道难以言说的痛苦之情。
“这两年刚多起来的?”
黄倾想起那日城门口遇到的老伯,说的好像也是这两年灵州才开始死人,问道:“这么多老鼠,那病又如此怪异,会不会是鼠疫?”
周老三吐了口瓜子皮,摇摇头道:“不是鼠疫,如果是我们早就搬走了,哎,这病说来也是怪异,今年已经死了九个人了,也不知第十个落在谁家的头上。”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地上很快铺了一层瓜子皮,周老三看时辰差不多了,换上衣服嘱咐了几句就出了门,留下黄倾一个人在院里生无可恋的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