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省布料。
他进了堂,其余人都在外面等候。
东方杜衡在外院坐着,是很生气,他没想到东方奚没把持住,这把妖精请进门,日后麻烦事可多了。
东方杜衡还是去给来人端茶递水,他虽然是个老者,但是家里一贯没有女子,所以只能他自己习惯了做这些端茶递水的活。
东方杜衡在一边烧火煮茶,秦月娥却在厢房里翻书,这个家庭还未正式组建,但是这个家庭的特殊性三人都感受的出。
东方奚要代笔,自然得心无旁骛,对外面的事情一概充耳不闻。
“老翁,还请告知书信所寄之人如何称呼?我好起笔。”
“我要给我远方的友人写一份信。他叫郑酉。”
说着,老人便拿了一片小木牍出来,随后把两枚钱币搁置在案上。
“我虽然不会写字,但是却会唱诗。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帮我代写一首诗过去。”
“好啊,那老伯唱与我听吧。”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老人说着,便在屋内长哭了起来。
秦月娥正在边上打盹儿,忽的听到隔壁房间传出来歌声,自然醒来。
屋外的人听了,也都很有感触。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老人是在给上过战场后回来的老战友写书信。
东方奚寥寥数笔写下,老人一边唱,一边泣泪沾襟。一旁的小童只是站在一旁,他对着老人家的哭声无动于衷,只是看着东方奚的手腕在案牍上走动,眼中充满好奇。
老人哭着唱完,随后东方奚将写好的东西给他看,“诗已经录好了,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如何落款。”
“老汉姓姜,但是这案牍背后不必落款。只要信到了他的手上,他自会明白是我。”
东方奚听了便把书信递给了姜老汉。
等到姜老汉走了,又来了一位老者,他是要给他在边关戍边徭役的孙儿写信。
“……你的长子已经四岁了,已经会打弹弓了,你不要太过想念他。家中一切安好,也不用挂念我们。快要入秋了,如果你没有厚衣服穿,快些寄信到家里来,我们给你寄钱过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未到伤心处。
写信,就是这伤心处。
凡是进来写信的,没有几个不哭的。
秦月娥在旁边房间里听着,倒是知道了不少人的故事。以往唱歌只顾着弄调,如今才知道诗中字字句句背后还有他人的肺腑故事。
外面东方杜衡招待来宾用茶。秦月娥心想,虽然这就要嫁给东方奚,但是我堂堂贵族之女,也不可太过轻贱自己,她才不去端茶递水。
倒是东方君要用这种方式赚钱,来十个人,也不过二十钱。
可一月三十天,若是天天都有十个人来,那就是六百钱。这足以抵挡他三月的工钱。秦月娥算着算着,惊讶地捂嘴,没想到这代笔费还挺可观的。
虽然这是个好法子,可是他马上就要举吏了,怎么还分心做这些,不赶快去找人交游给他写推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