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两手插腰,如此训斥了一番,远处两个秦月娥主仆都看着,公孙粱自然觉得没脸见人,再也不敢多话多事。扛着镰刀就去院子后面割青草。
秦月娥上前道,“祖父,您这么把他打一顿,他不会不回来了吧?”
杜衡却道,“他是我故人的儿子,多年前他一个人撇下老父母离家远去,如今家中老人都已经过世。他能去哪里?”
“家里田宅都被并了,自己又没个才能,天生好吃懒做,这样的人,他这个年纪正是受苦的时候。今日我不好好教教他做人,他日他就要饿死街头。”
杜衡说罢,随后便开始捣药。
围墙外,公孙粱听到这席话,眼泪唰唰的掉下来,时至今日,他连父母的坟头在哪来都不敢问外人。
对父母,他心里有愧疚,对东方杜衡,他也知道老人家心底善良,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公孙粱提着镰刀,这就去了田边割青草,割完青草回来,他便给大猪小猪喂草。
但是杜衡并不肯罢休,“吃过饭,就去劈柴。家里人多了,用的柴也多。如果院子里的不够劈,就去山上劈。”
公孙粱老老实实的道:“唯!”
家里在东方杜衡的维持下,井井有条,这边东方奚在外面做事。这一天他又像平时一样,专门打水过来喂狗,给狗洗澡。
一瓢一瓢水浇在狼狗身上,大狼兴奋地吐着大舌头,尾巴摇来摇去。
景差在前堂闲坐,听到了有些有趣的事情,专门派人把东方奚叫到前堂去。
没想到,十几天的功夫,东方奚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你这少年人,不仅长得高,模样俊美,做事也踏实。如今长得多高了?”
“七尺四寸。”
众人惊讶,“都七尺四寸了啊。”
景差又问,“不久前问你,你说你快要十八了。确实该嫁娶了,只是按照你的身高,早该在农、工、兵之间选一个。今日我与诸位大人商议举吏的事情,我主张让你做刀笔吏,就在我的身边。”
“景长吏大恩,奚没齿难忘。”
“你的身高七尺四寸,官府规定男子七尺三寸以上,个子越高,俸禄越高。你若是个子再长,还留在那后院里削竹,那我们这些为吏的可就是屈才了。”
在秦国,衡量一个人长大成人的标志首先是身高,其次才是年龄。东方奚按照身高早就到了娶妻的年龄,而按照身高,以战国时代秦人的逻辑推理,长得高力气越大,工钱也越高。
随后东方奚一一谢过几位大人,就告辞回了后院。
傍晚回家的时候,他自然心情大好。因为景差之举实际上是在暗示他,他长得如此高,已经被内定了,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而且日后他的俸钱也会比寻常官吏高一点。
东方奚回家的路上脚步也比平时轻快了许多,只是走到一半,东方奚却看到了一个熟人。昨天来找他代笔写字的那个壮汉。
他看到东方奚从大狱里走出来的时候,眼神中明显闪过诧异。
而东方奚则对他身边站着的人感到好奇,因为那壮汉身边的人是景差。
那人看到自己,连忙拉了景差进入马车,随后马车驱策走开了。
东方奚还记得,当日那个人要自己来写信,明显心不在焉的。他掏了两钱银子时,显得出手阔绰,丝毫不犹豫。
甚至于他代笔时,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盯着自己写字,他对于文字没有敬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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