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傲气的很,从来不自称小人……
“我听说,你从来不用贱称称呼自己。”
伍衡听着这话里有股子火气,而且这个秦岸,甚至都不带正眼瞧自己。可见他是非常看不上东方奚的。难不成,秦岸答应见他,其实是想着让东方奚知难而退。
“为何我要用贱称称呼自己?”
秦岸最讨厌别人和他顶嘴。
“因为你是庶人,我是贵族,庶人见到贵族,就是要自称小人。”
“庶人难道是天生庶人,贵族难道是天生贵族。为什么庶人见到贵族就要自称小人,而贵族见到庶人就要趾高气昂的?”
“你……”秦岸顿时脸红脖子粗的。
都是读书人,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罢了。
所谓的阶级尊卑到底怎么来的,秦岸比谁都清楚。
只是,其他的庶人比较能忍,东方奚不能罢了。
秦岸捋捋小胡子,“你小子,如今是觉得自己有公子正青睐,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东方奚作揖,“非也。公乃吾之翁父,吾岂敢不敬?”
“翁父?”秦岸便要装糊涂,“你莫不是看上了我那刚出生的小女儿,想要努力个十年二十年,做个大吏,然后再去娶他。如果是这样,倒也好说。”
伍衡听了,只觉得这个秦岸在胡搅蛮缠。
到了明年小东方奚都出世了,到时候你还装作不知道吗?
伍衡出言道,“县尉,这位吏奚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县尉的嫡长女月娥女君。”
秦岸脸色一黑。
“不知诸位未问先答的刁蛮客人是谁啊?”
“不才,不过咸阳一区区上造罢了。”
上造,有爵……
秦岸顿住了,这位置不高,但是也不是不入流。
【这个时期的秦国,获得爵位的人少之又少。有些爵位虽然低,但是没有到嬴政当政时期那么烂大街,不受人敬重。】
秦岸这么看着东方奚,心里惊讶,“这个小子居然还找来了帮手,他是怎么认识这个上造的。可见这个东方奚阿谀奉承人有一套,既然这么会阿谀献媚,干嘛不对自己说说好话呢。”
想到这里,秦岸更是莫名的窝火生气。
但是这两个人,地位相差较大,两人的感情肯定不牢靠。这个上造应该是被请过来给他助威的,看他来好好借机羞辱一番。
“既然是上造前来,还得以上宾之礼待客。上茶。”
很快,伍衡面前就被上了一个漆案,随后一个陶碗落在他的面前,里面装着青黄色的茶水。
伍衡看着这茶,寻思着他是过来助威的,怎么这秦岸还反过来不给东方奚面子。
不过,他到底是小瞧了伍衡的为人,更低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伍衡推开茶水,呵道,“拿走!”。
吓得两侧仆人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似的。
伍衡作揖道,“秦县尉,秦吏奚和令爱的事情早就已经人尽皆知,县尉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不如早早让二人成了亲,也好为自己添个外孙啊。”
秦岸听了,却大大咧咧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小女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罢了。但是这婚姻之事,却是人伦之始,不可乱为。如果贵族和庶民可以随意通婚了,男女可以自由结合了,那这个世界就要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