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操作。
林双一直在等药水落到伤口上,结果没等到刺痛,听见林双说,“你把衣服脱了,等药水干了再换一身吧。”
他又乖乖把身上的衬衫脱下,衣服下的身体很白,愈加显得那几处划伤触目惊心。
拾年一声不响的上红药水,林双的身材有力但不显壮,他的身体很美,尤其是肩膀和脖子的线条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你还想做模特吗?”拾年忽然问。
林双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好像不够格,上次让摄影师很失望,他的要求……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有些人天生对镜头敏感,有一些则要经过后期培训。”
拾年的语气淡淡的,不似安慰,但林双听着却觉得心里舒服的很多。
“那你呢?”林双问他,“你是对镜头敏感吗?”
拾年没有回答,“我好几年不做了。”
是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事业看起来很棒,应该是没必要再做模特了。林双自感失言,闭嘴不再说下去。
过了片刻,拾年碰了碰他背上的药水,“应该干了。”
“谢谢。”
脏衣服也来不及清洗,林双放进背包,然后从家里拿了身干净衣服换上。夜色很深了,这个点下山不知会不会再遇到野兽,还是等天明再下山比较安全。
两人各自进房间休息,林双睡奶奶的屋,拾年睡原本林双的屋子。
这间屋子不大,放下床和书桌几乎没有转身的空间。但就在这样狭小的房间里,高高低低垒满了书。
窗户开着通风,有月光落进来照在书上。
拾年的目光下移,划过一本本书的名字,然后定在一个地方。他弯身,从那本书里抽出一张红色的纸,那是一张大学录取书。
*****
回到山下,已经是次日早上八点。纵然下山的路比上山好走,而且林双和拾年一早天蒙蒙亮便出发,也走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村上。
这个村子便是公交车站的首末站,林双以往都是走到这里,才能打到公交车去镇上。这回有拾年的车,到医院比预想的早。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林双下车,准备推门的手一顿。
“你要记得打狂犬疫苗啊。”他叮嘱拾年,“要是不方便就在这个医院里打,很快的。”
前面的司机侧目,反光镜中,拾年刚把帽子和口罩戴上,声音有些闷,“嗯,我在这里打针。”
林双看他全部武装,立刻想到他本来是模特,应该还是很有名的那种。现在的大明星都这样,出门先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明星似得。
不过,拾年这么做却不给人任何不妥的感觉。他戴着灰色的口罩,鸭舌帽压的也不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睛,给人一种完全是出于礼貌和公众卫生考虑,戴着口罩不把病菌传染给他人的好印象。
他晚林双一步下车,关车门之前对司机做了个“没事,不必担心”的手势。
上县医院大门前阶梯的时候,林双和拾年说,“司机师傅很担心你啊。”
拾年点头,“他是家里的老人,像我的长辈一样。”
这种感觉,林双能体会。
他们虽然住在山上,以前也有邻居,虽然不沾亲带故,但每一个人都对林双很好。
不知怎么,今天县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配你去看医生,这里我熟。”
“不需要,你先去看奶奶吧。”
林双坚持,“不要紧,这个大楼的科室很复杂,也没有指路牌,还是我陪你去比较方便。”
拾年无奈,看着林双跑来跑去的,挂号,配药,拿针,然后送拾年到注射室门口。
一向很忙碌的注射室,竟然都没有一个人。
林双觉得拾年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快进去吧,早打早放心呢。”
唔……这话不知怎么有点儿歧义。
拾年露出口罩的眼睛弯了弯,“不用了,你去看奶奶吧,等会儿你可以再回来找我。”
林双用一种“你真的可以吗”的疑惑眼神看着他。
看得拾年有种扶额的冲动。
“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林双跟他建议,“你要是觉得屁股算走不动,我扶你。”
拾年:“……”
注射室里是一个中年护士,大约是今天太空,正坐在注射的位置后面,低头翻手机。
觉察拾年进来,护士把手机一放,头也不抬的指挥,“解开裤子,想打哪边就把哪边放上来。”
“不用了。”拾年将针剂放在桌上,“我过两分钟就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