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背。
而孙秀只要那么做了,即便他现在得志,是桓志亲信,其他人的指责议论,很可能不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但这种忌恨积累起来,总有一日会爆发,那时候,无需谢弼做什么,这个敢于轻视士族,得罪谢弼的家伙,也将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学宫?”
孙秀也不是傻子,当即反问。
谢弼却是毫无心思被人看穿的惶恐,反而进一步道:“正是学宫!我奉桓公密旨,暗查乔氏藏宝,有线索指向学宫。只是学宫有徐伟长名望镇压,其中学子对郡府桀骜不服,谢某一直不得机会详查。”
乔氏离开北海郡后,便有小道消息流传,说乔氏给他们自己布置了退路,假如在朝廷发展不顺利,就会退回北海,而那退路,便是一处价值巨大的藏宝!
绝大多数人都将此事视作无稽之谈。
士族门阀,要布置退路,只需要留下一支族人便可。
分宗之事,早就是常例了。
便如后汉时的大宗杨氏、袁氏之流,光郡望就各有三四处,魏武初立与袁氏争夺天下,取胜后却也不能屠杀袁氏宗族,原因就是袁氏太多了!
与魏武争天下的袁家人你杀了没人能指责你什么。
但其他没跟你争的,甚至投入你的麾下为你做事的,你也杀了?
你不能杀自己人,那敌对方的袁氏,你灭族一个试试,看你自己麾下的袁氏之人会不会离心离德?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底蕴与退路。
什么宝藏传说,都不过是底层之人的臆想。
乔氏离开北海郡,连分宗之举都没有,恐怕是他们已经预见到了蓬莱道洲将要面临的乱局。
这里,根本不被乔氏认为是适合的退路所在!
但这些事情,谢弼心里很清楚,孙秀就不一定了。
宝藏一说出来,便见孙秀的眼神都变了。
谢弼心中暗笑,又继续意有所指道:“不过,宝藏之说,信者不多,桓公也只是命我留意,学宫中未必就真的藏有什么,将军可以借口三姓作乱,查过学宫后,将责任尽皆推到他们身上即可,总之不能使桓公清誉受损。”
孙秀连连点头,当即向谢弼告辞,迫不及待入城去了。
谢弼看不到孙秀麾下一兵一卒,也不由得心生忌惮,招过一个远处警戒的亲信,命他传信:“告诉粱掌记,注意着些此人手段,桓公所得军律之术,我等世家仅是耳闻,尚不知其虚实,此次恰是个好机会,万不能错过。”
亲信当即应诺。
“还有!学宫,务必引着那孙秀,给某家清理干净了!”
说完,放了亲信快马回城。
谢弼这才返回车队,远远的便见陈仲等人,立在素羽安车旁边闲谈。
当下,谢弼一抖衣袍,脸上恢复了温文尔雅,这才近前。
“子鸣、伟长,此宝何如啊?”
谢弼指着素羽安车,一副感慨模样。
“若非桓公召集法会,乃我蓬莱道洲百年来一大盛事,我亦不得乘此宝车!”
董志张连连点头称赞,徐干也颔首致意。
唯有陈仲,仍似神游物外,毕竟谢弼也没有与他打招呼,而此时此刻,陈仲实则是多多少少,以望气之术,察辨出了素羽安车的一些神妙处的。
只听谢弼又道:“好了,吉时将至,子鸣、伟长,我三人这便上车安坐,准备启行!”
谢弼,专门将“三人”着重强调。
董志张大惊。
徐干也瞬间敛去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