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赤红葫芦的玉塞跳脱而出,自行蹦到叔孙无忌蒲扇大的手掌中。
仰脖便是一口。
“哈!”叔孙无忌叫道:“痛快!”
周围众人似乎也被诉出了心声。
原来体用一说,竟是做得此解!
杨凤在坚持五行论的大修士中,算是最年轻的,因此思绪也最灵便,此时已是联系到了自家五行论的问题。
“五行天命与我儒家本论实则多有牵强,唯自《易术》卦象之说析休咎、并凶吉,虽则强为所用,实未能合为一体!”
杨凤的话一点没错。
五行论讲究生克轮转,天命起伏。
这与先师孔子的大多数言行都是互相抵牾的。
唯有《易术》中涉及诸般卦象,可以占算吉凶,从而与五行论产生联系。
《五行白虎通》、《五行太玄经》,均是由此揉入五行论,强行淡化先师的其它主张。
而扬子晚年吸收了王充的《论衡》,实则已经有所悔悟,着作《法言》以为弥补。
但所有这些,未经陈仲以何咸体用说点明之前。
在场众人,着实没有几个自行醒悟的。
而听了杨凤的话,许季山、高获、董志张等修习《太玄经》的修士,也都意识到了自身的真正问题在哪里。
在场的没有蠢人。
此时此刻,哪里还不明白,陈仲最开始说的问题在“人”,而不在“法门”的真正所指!
修士要有“体”,有自己一以贯之,足以容纳百川的核心坚持!
可以容纳进来的才能用,不能容纳进来的,要么修正自己的核心坚持,要么将之放弃!
“多谢陈公指点!”
众人不约而同,对陈仲肃拜行礼。
这个时候,从羞愧与体悟陈仲的指点当中渐渐回过神来的王承先,隐约感觉到了,檀德台上那任文公,留在他身上的手段。
但,这感应模模糊糊,时有时无。
终究是他还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体”,到底该是什么。
王承先当即又向陈仲请教:“陈公,不知我该以何为‘体’?”
这个问题,似乎不止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啊!
陈仲发现身边除去谢鲲、叔孙无忌、丁夏、许季山之外,剩下所有人都眼睛猛一发亮。
都很期待的话……
那就用大多数人都较为熟悉的话来解答吧!
“《太玄》曰:毅然敢行,物信其志!”
陈仲眼望淯水,要说的,仍是一个字——志。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我辈修士,无论谁家道统,哪家法门,志在求索大道而已矣!以此志为体,有何不可?”
若有所思。
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修行之初所立志向。
但是,随着修行与人生经历的变化。
谁的志向能够始终保持?
能够从无遗忘、从无怀疑、从无气馁?
在场这么多人,哪一个没有家世之累?
哪一个不要顾虑一方利益?
又有哪一个真的能够全心全意投入修行,或者钻研学问?
有,但极少。
哪怕是已然突破感应,成就了大修士的许季山等人,不也被纷纷扰扰的繁杂俗事所包围,逐渐将“真志”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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