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了一眼花园中的凉亭,对大威说:“走,去凉亭待会。”
到了凉亭,我和大威点上烟,我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基本可以做出判断了。
我打定主意对大威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清楚明白,薛宏伟年后就会动手,今天不过是徐海亮为报私仇,提前给我一个下马威。不过这是好事,起码让我知道,在鑫海任何时候,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在咱们身后,始终有人在盯着咱们。”
“我靠,薛宏伟是非要除掉咱们不可。”
我摇摇头:“咱们两个,薛宏伟不会放在眼里,不过在他的计划中,除掉我们就是一顺手的事。真正无时无刻都想赶走咱们的人是徐海亮,或者说,想赶走的我。昨天那三个人,我估计年后就会被安插都QA各个课,如果只是对付我们,那大可不必这么费事。所以薛宏伟目标不是我俩,应该是周俊,甚至田远,总之他要的是QA这个部门,要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
“那又怎么样?现在他也是经理,周俊、田远走不走有什么关系,QA始终他是老大。”
望着大威不解的神情,我给他解释道:“你没发现吗?QA有两个部门实际上权力最大,一个就是咱们SQE,因为咱们可以决定一个供应商生存,浩海不就是例子吗?控制了供应商的品质体系,就决定了它的生死。
你说他符合鑫海要求,他就符合,你说他不符合,他就不符合,至于符合还是不符合,那要看供应商会不会来事了。别忘了,白华之前收受供应商红包的事,没有薛宏伟,他白华敢吗?反过来,薛宏伟会比他收的少吗?”
大威连连点头:“那个相声怎么说来着,对了,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横批,不服不行,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意思。第二就是IQC,看似简单的来料检验,但是它确决定供应商每次供货是否合格,提高一个、两个PPM对IQC来说,还不是轻松的事,薛宏伟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就是隔三差五判定你挑选使用或者返工,那供应商还不疯了,你觉得那个供应商会不懂事,一次两次后,薛宏伟还愁钱没来路吗?”
“我靠,那这么说,咱们其实一直是在断他的财路,难怪他揪着咱们不放。”大威恍然大悟。
“咱俩是小事,我说的这些事情就是当着咱俩面做手脚,咱们都找不到证据,这点你放心。他怕的是周俊和田远,在他们面前,薛宏伟那些方法都会被识破,所以他们才是薛宏伟面前的拦路石。”
“周俊可是张副总的人,他能把周俊怎么样?”
“薛宏伟还是马哲伟的人那,周俊不过是个资深课长,如果不是后面有张副总,上次他告薛宏伟克扣员工加班费,就这一项,薛宏伟能容下他,天天给他穿小鞋都是轻的。”
听了我的话,大威瞪大了眼睛说:“我靠,这么说,他们斗法,咱俩是吃挂落了。”
我点点头:“是的,如果薛宏伟要存心弄走咱们,说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要是顾及张副总的面子,不想得罪他。后面不是还有马哲伟,干掉一个工程师、一个助理工程师,还费事吗?到时候李雅、周俊还能保住咱们,做梦吧。”
大威满脸惊愕的表情:“我靠,那咱们怎么办?要是被逼走了,太窝囊了。”
我掐灭手上的烟,对大威说道:“打铁还需自身硬,咱们起码要得到张副总的认可,让张副总觉得,我们有价值,值得他出手保住咱们。不然下次,李雅、周俊也不好在求情了,毕竟咱们处于劣势,每次都是他们出手,咱们接招,这样很被动的。”
“张副总不是亲自提拔你为工程师吗?这还不够吗?”
我叹了口气:“鑫海工程师少吗?多达几百人,我算老几?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张副总怎么可能为了我,去和马哲伟作对,去得罪这个总公司的董事,同样是鑫海的副总。”
“那怎么办?鑫海升职太费劲了,尤其是从工程师往上升,太难了。”大威不住的摇头。
大威说的没错,工程师说白了,还是属于技术岗位,想升职到管理岗位的课级,非常困难,因为没有部门管理经验。也许你能设计一台飞机,但是未必能管好一个团队。管理说白了就是管人,让他人用最好的办法去工作。
鑫海的晋升之路,和以往提拔的人员方式,已经表明,拉长、组长,提升到课级的几率远远大于工程师这个岗位。因为拉长和组长都是基层干部,他们有丰富的管理经验,并且更了解员工的需求。
我心里一时间也想不出个计划,因此愁云满面,如果不能在年假这段时间想好对策,那么开工之后,等待我和大威的,将是无尽的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