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梦见自己背了两条枪,自身难保,郭兴维还把他的枪丢给我,压得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郭兴维道:“怎么又扯上我?躺枪躺枪,看来确有其事。”
于永乐道:“因为你的梦话,害我觉没好觉,梦没好梦。今天的饭堂小值日轮到谁?
洪边祁道:“是我。”
“好,班长我今天批准你报个病号,孙大发中午晚上把碗碟洗了。”
孙大发哈哈笑道:“班长,你这分明是公权私用,公报私仇。”
临近中午,连长从营部开完拉练协调部署会回来,伸出三个手指头:“连续三天,全程一百六十公里以上,人均负重不少于三十公斤。”
“老于,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便秘啦?”七班长郑鹏程从外面进来,咿咿呀呀地打趣道。
于永乐没好气地回敬道:“滚,哪里凉快哪呆去!”
于永乐班里总共六个人,整体体能参差不齐,发展很不平衡,仿佛改革开放三十余年后的神州大地。有的像沿海,各方面都走在前列;有的似老工业基地,底子厚,能自保;有的是西部地区,需要中央政策倾斜扶持。
副班长耿志珏能够参加团侦察专业尖子比武,此人可晾在一边,暂且不提。
上等兵洪边祁跑完五公里,每次都能引领潮流,也可按下不表。
其余两位赵不识、孙大发,需要稍加关注,中途得给他们鼓鼓劲。
郭兴维是最让于永乐头疼的了,来自北方的他入伍前光吃面食,不吃苦。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团广播站传来犀利的防空警报声,接着是值班排长刘大友的声音:“全连注意,紧急集合!”
翻身下床,来不及揉惺忪睡眼,手忙脚乱地打背包。
此时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又不能开灯。多亏平时训练有素,轻车熟路地把被子、战备小包等塞进背囊,领了枪支,楼前集合,才有时间看壁上的挂钟,此时时针刚好指向四点一刻。
炊事班的把锅碗瓢盆也背来了,叮当作响。
大家才意识到,部队就要开拔了。连长检查完人员装备,叫大家原地待命。电台兵来了通知:“警报解除。”
闹这样的乌龙,有人不小心把心里的怨气说漏了嘴。
指导员少不了教训几句:“什么叫实战化训练?打仗就是这么玩的,出其不意。有些人一天到晚就喜欢叽叽歪歪,满嘴怪话,优点不多,毛病不少。这种人自己注意点!”
问连长还有什么事没有,道:“枪支入库,器材归位,人员卧床休息。”
正要安心入睡,哨声响起,三短一长,第二套战备方案,这是轻装出动的信号。
整装已毕,天刚蒙蒙亮。
军务股长早站在灯光球场上,他负责连队的督导工作,身旁一台电子秤。
原来昨天战备方案下发以后,团长突发奇想,携带的战备物资,难保有人不玩短斤缺两的把戏。
连长反复地叮嘱大家道:“东西都带够没有?三十公斤,一两也不能少的。”
提起一个背囊,估量了轻重,打开一看,里面塑料袋包着的鱼仔、花生、咸鸡蛋、豆腐干、卤鸡腿等,应有尽有。
连长说:“你们有些人没有经验,尽带些没用的东西,谁吃得下?多带些水才是真的。”
战备物资过秤之后,重量不足,军务股长尖了嗓音,学旧时店小二的吆喝声:“加两块砖——”
股长掏出粗笔,在砖的一面标上序号,签上自己的大名,说:“这些砖都是花钱买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后天回来我清点,一块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