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清然倚在窗前沉思,这间客栈还算干净清净,便在这里宿下,自京都过来之前,便以清然的身份去了钱行将巴乌输给自己的钱取了出来,一路上为了避开他人的巡查,招募了一些人充当商人的样子,自己脱壳的办法也不知云卿信了几分,但那条项链确实给了那丫头,那丫头身量与自己相差不大,这样也好让人相信,至于以后如何联系左老头,也不是非那条项链不可,虽是阿娘的遗物,但宋然知道云卿会留下那条链子的,也不怎么担忧,今后总会要回来的,如今自己了结了京都的事,来到秦川,已经传信给左老头,不知那老头收到没。
还有闻人期,不知道看到自己尸体会怎样?平心而论,清然还是很喜欢和闻人期相处的,只是闻人期对自己的心思恐怕也不单纯,所以这样不告而别,也不算很失礼,清然安慰自己道。
转念想到自己刚到秦川,还带着大量银子,宋然这个身份已不再用,所幸自己下山之后让左老头给自己弄了清然这个身份,否则也不知怎么将那笔银子存下,天策府……天策府乃历代先帝为将门之家张家所创,为表张家时代忠义。众多武将之人都已进入天策府为耀,可见天策府的地位。
清然正烦恼明日天策府纳才到底要不要带上流煞白行,一方面因为二人自小便是杀手死士,难保明日比武被人看出武式狠辣,但若是不带上,自己又该如何安排二人?却突然听见一阵翅膀扑闪声,清然抬眼便望见一只白鸽飞了过来,清然伸出手接住白鸽,低头将白鸽脚上绑着的布条拿下,将白鸽置于窗框上,这才将布条打开,只见上面洋洋洒洒放荡不羁的写了一张纸的字:
孽徒,这么久才给为师回信,为师好伤心,当真是白养你了,你到了秦川,自会有人前来助你,你安心进天策府吧。还有,为师记得天策府有一种酒名唤‘风破’,你记得进去了带来孝敬孝敬为师。”
这老头,话真多,清然收了布条,嘟囔了一句,眼中却溢过温暖的笑意。
会有人前来助她?会是谁呢?清然实在不知道,在岐山两年多,虽然左老头还是会给她说很多,却从未提到过自己还有别的徒弟,再者,左老头说过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那么会是谁呢?许久,清然还是未得到答案,想那么多干嘛,总之有人来帮自己,也算没有孤军奋战了,清然想到这就轻松了,这两个多月的行走,没得到很好的休息,洗了澡后,便觉得困意席卷,倒头就睡了。
第二日清然吃过早膳以后便与流煞白行前去天策府报名应试。
天策府不愧是南临著名府邸,前来应试之人多如繁星,看见其中有些人的穿着装束,倒不止秦川一个地方的人,也有众多江湖中人。约莫都是来凑个热闹露脸罢了,毕竟张家虽为朝廷效力,在江湖的影响力却不俗,若是能在此次应试中有所建树,即便追随不了张家,但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席之地。
巡视完了人,清然跟着大部队到报名点排队。
“这位兄台好生庄严宝相,是来应试的吗?”清然正排着队,前面一男子忽的转过头来搭话道。
清然抬眼看着这人,面貌并无奇特之处,甚至有些粗糙呆愣,心中腹诽:庄严宝相是什么词?自己这副面容不至于长这样啊?再者,站在这里不来应试来干嘛?但又不能直说,有礼的抱拳答道:“是。”
“在下李原,自岐山而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清然听这人自来熟的报上家门,不过岐山?这两个字倒是让她不觉多打量了这人几眼。
“在下左清,亦是岐山人氏。”清然特意改成了“左”姓,若是这人是左老头派来的,自然应该这意思,但清然见对方一脸正常,毫无变化,心下一黯,是自己多心了,左老头才给自己说会有人前来,便如此大惊小怪。
看来是在宋府呆久了,这多疑的毛病没改过来,想到宋府,便想到那个人……清然甩了甩脑中的想法,想让自己清醒些,如今自己要从军,与他再无可能。
“喂!喂!”耳边巨大的声音传来,这才打断了清然的思绪。
“啊?!”
“你就是左清?”那坐在凳子上的人瞧着这颇有书生文雅的男子。有些不耐烦,唤了几声都不应,看这身子骨估计第一场都撑不下去。
“是。”清然抱拳道。
“拿去吧,这是你的号牌。”那写名字的人将一个号牌递给清然便挥手赶人,身后的流煞白行想为清然出气,被清然一个眼神扫过,便歇了气安分下来。
“左兄是三十号?好巧。我是二十九,这样到时候左兄便在我旁边比试了。”清然刚过线,方才那在她耳边叨叨不停的男子又来到了她身边。
李原是吧!清然扶额。这人比闻人期话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