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能掌握的东西。”她说,“的确,一个人的力量是存在极限的,如果我们对其他事物产生了期待,那这期待就不仅仅是自己的事了……”
“和你相比,我能做到的事要少得多。”
“但是,至少……”
“在有人对我有所期待……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能切实地,用力地回握住对方。”
最后,那女孩对他说。
“不知道彼此的称呼,果然还是很不方便……不过,姑且还是道一声晚安吧。”
扉间无声地微微颔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过了一会,房间里的人熄灭了油灯,一切再次归于宁静。
夜风又卷起来,千手扉间抬起手,拈住一片被扬起的零落花瓣。
她会来自哪一个忍族呢?
扉间想着。
看瞳色不会是日向,看发色不会是山中……但排除掉可以从容貌特征上判断的那几族以后,依然具有很大的选择余地。
即使是最近刚刚和千手达成了合作协议的那些小型忍族,也并非没有可能。
虽然他还未曾听说他们族中有什么以强大闻名的年轻人,但他毕竟也没有一一交手过。
……就像他也没有见过那里每一名黑发黑眼的少女。
扉间的手渐渐松开,那花瓣从他的指间滑出,消逝在夜色中。
▲▲▲
队伍在国土交界地带停下了。
澄等待在马车中,仔细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但让她略为意外的是,获得进入雷之国的许可并没有耗费太长时间,在出示过公文以后,队伍就被轻易地放行了。
再次行进起来以后,澄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车壁,然后她遣退走到窗边,前来询问的侍女,再回过头,银发的忍者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身边。
还没等她开口,对方似乎早已明白她想要询问的事情。
“几乎没有遇到阻力。”
扉间说。
“见过公文以后,他们要求要确定公主的身份,但在被斥责为无礼以后,马上轻易地放弃了……另外,雷之国的守卫中没有存在查克拉流动的人。”
“所以,无论雷之国有什么打算,都是在进入它的国境以后的事……”
“!”
青年的表情忽然凝肃起来。
澄停止了说话,她立即意识到感知力远胜过自己的对方大约是察觉到了某种异常。
“一队忍者正在高速靠近这里,从查克拉来看,有五人。”
扉间缓缓地,将手按在刀柄上。
“在我回来以前,请不要轻举妄动。”
他注视着澄,等待着她的回复。
“……好。”澄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在得到承诺的一瞬间,他隐藏起来的锐意被尽数释放,下一秒,青年消失在车中,唯有仿佛是被骤风掀起的隔帘,还能勉强当做他曾经在这里的线索。
仅仅在几秒以后,苦无破空和刀刃相击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战斗就在片刻间发生。
随行侍者的惊呼交织成一片,拉车的马匹在慌乱的人群中受了惊,踌躇着不敢再前进。
但是,正如对方所说过的,这是她无法插手的战斗,因此自己能做的只有——
不对。
在车帘无故动起来的时候,澄猛然察觉了危险。
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了,这种时间流逝缓慢得接近停止的感觉。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疏漏呢。
澄异常冷静地思考着。
另一边的战斗没有中断,也就是说,并不是那里的漏网之鱼,但作为感知型忍者的他,没有理由发现不了躲藏在别处的忍者的靠近……
除非对方和自己一样放弃了使用查克拉,伪装成全然的普通人。
以及,对方躲藏的地点一直就在两人身边。
爬上车来的人露出了他的面孔,是从国都时就负责饲马和赶车的侍者。
单单是这件事,已经无法让她感到惊讶了,此刻的澄面临着另一项抉择。
事实上,在近在咫尺的暗杀者用手中的锐器切断她的喉管之前,她应该还有求生之机——在这几秒内,她或许有足够的时间发动写轮眼,作为写轮眼持有者天然具有的优势可以让澄非常快速地发动幻术,从而获得一线转机。
但是……
这么一来,后续是否将会导致委托失败,以及其他危机就是未知数了。
利刃仍在袭向她。
澄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她没有求死之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她深刻地明白自己的生命对斑和泉奈具有怎样的意义。
她必须活着……直到有一天他们不再迷茫,不会因为难以承受的悲伤而憎恨生命本身,步入无法挽回的深渊。
所以,此刻她做出的决定,并非是在向任何事情让步。
她只是——
澄没有动,她将脊梁挺得很直,逼近眼前的刀光没有让她动摇半分,连繁丽的衣饰上都不曾多出一条错乱的褶皱。
那利刃在她眼睛里的倒影不断扩大,在某一个接近危境的时刻,凝固住了。
长刀将刺客的脖颈洞穿。
澄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只是。
像他重视着自己的承诺一样,重视着他的承诺。
扉间利落地抽回刀,直到刺客的尸体倒地,都没有一滴多余的鲜血溅上宛如端坐在云间的少女的裙角。
澄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一点地放松下来,她藏在袖中的手因为刚才握得太用力,指节稍微变得有点僵硬,甫一活动,折扇就不慎从手中滑落。
扉间半跪在少女身边,捡起了折扇。
他刚刚经历过激烈的战斗,身上凛然而锋利的气息还来不及褪尽。
扉间缓缓把刀斜插回鞘中,将折扇交还给少女。
“没事了。”
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扉间线上第一个重要转折点出现了。
然后就是本卷的另一个不同之处,其他卷的澄可以为了在乎的人赴死,在危险系数特别高的本卷她反而得为了在乎的人努力活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