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还有哈喽。”故意捣乱。
他停了下来,张大了嘴,努力学那个音。“哈龙?”
她哈哈大笑,他也笑,揉她脑袋,把她揽到身边:“姑娘真是矮。”
她挣了挣,他没放开,却说:“没人,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没人。”
她白他一眼,大街上为抱这么一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累不累?他嘻嘻笑,露了一口白牙。在她要批评他之前,放开了。
“姑娘嫌弃的表情好像我不干正事。”
她再白了他一眼,偷亲偷抱这种事确实不能归为正事。
“我每天都很多正事的。”他扳手指数给她听:“买菜,做饭,洗衣,收拾屋子,烧水,泡茶,修家具,修屋子,画图,准备材料……”
“画什么图?”前面那些她都知道,但他伏案画图什么的她真不知他要做什么。
“给姑娘打个称手的兵器。既是有人要找麻烦,咱们也不能不准备准备,对吧?”
“我什么都不会。”
“我给你铸个你能使的。”
“好。”她应了,感受他握住了自己的手,她禁不住有些羞意,只是握手而已,但她的心还是呯呯跳,看看周围,没人。想到他说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又觉有些想笑,她没挣开手,却想着赶紧找话题,转移转移从手掌传到心里的热度。“壮士还记得有人找麻烦的事啊。”
“那是自然,我还每天都认真琢磨。”他拉着她的手晃啊晃,“明日我便要在你屋子后面布些暗器,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以后莫要跑到屋后玩耍。”
“那里我从来不去。”还玩耍,她又不是小孩子。
“还有,我想了想,你说月老说过,你来到这里,若是没见到程江翌也会遇到能带你找到他的人。你第一次来,见到了我和唐姑娘。可我并没有找到程江翌的线索,我虽然帮你递信,把你安置进了官府,但都没能找到程江翌。所以我想,会不会,那个能带你找到他的人,是唐莲唐姑娘?”
苏小培一怔。冉非泽继续道:“由唐姑娘,我们抓到了罗平。你曾说过罗平不像是能控制人心的人物,那么,如果他背后有人教他呢?那个人会是谁?”
苏小培顿时如醍醐灌顶,对啊,如果能带她找到人的人是唐莲呢?
“壮士。”她顿时有些激动起来。
“你不能去。”冉非泽知道她想说什么。“那人若是有其耳目网络,自然会知道你的行踪举动,你在这武镇呆着,他便不会防范外头的事,我们要查探,便得赶在他的前头,防他杀人灭口。我找个靠得住的江湖朋友去,那罗平掳人杀人,会被秋后问斩,希望时间赶得及。”
“那,他在牢里。”
“我找的人,自然是能疏通官府门道的,能办这事的。”
苏小培有些兴奋,“壮士,那还有一人,也值得查探查探。”
“你说。”
“你离开后,我在宁安城还破了个案子,那案犯叫佟丰,是临县的布庄老板,他劫囚虐+待杀害姑娘家,用心理恐吓精神虐+待等方法控制住了妻妾等人为他做假口供,那个案子与我家乡学过的案例很像,也许,我是说可能,万一他也是有人指点的呢?”
“归管属宁安城?”冉非泽皱眉头。
“对的。”
“若在宁安城,便得更小心些。罗灵儿、罗奎便是宁安城的,你也是在宁安城出事,那府衙里怕是不干净。先查罗平,这佟丰我也找人留意着。”
“我们可以找秦捕头,我信得过他。”
“可他又如何知道该信谁?那府衙里全是他的手足兄弟,你如何与他解释要防范谁?怕是事情没查出,他却露了马脚教那歹人警觉了。”
苏小培想想,确是如此。“好,我听壮士的。”
冉非泽一叹:“我心里,其实颇是犹豫。”
“怎么?”
“我既想快些将那程江翌揪出来狠揍一顿,又恐把他找到了你便不知如何就消失了。”
苏小培默然,她也是有这样的感觉。
冉非泽捏了捏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我如今,每一日,都当成与你相处的最后一日在过的。”
苏小培咬咬唇,用力回握住他的手。她也是有这样的感觉。所以她看到他为她打新家具就很心疼,想说不必这般辛苦。他甚至要在厨房旁边多砌一间屋子方便她沐浴。他看看她表情,知道她想什么,他道:“只是就算是最后一日,我也希望你能过得比上一日更好。”
苏小培眼眶又热了,她扑过去,抱住了冉非泽。“壮士,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也会努力跟壮士不分开。”
“好。”冉非泽抱紧她,“你有这心便是好的,足矣。我别的求不到,狠揍那程江翌却是一定要的,待我找着了他,一定要出这口气。”
但一段日子之后,坏消息传来。冉非泽托付去留意佟丰的友人报信,佟丰在狱中身亡,官方的判定是自尽。
“他比我们快了一步。”
“他怎知我们要找佟丰?”
“他不知,他只是防患于未然。”
“罗平呢?”
“那比较远,还未有消息回来。”
苏小培有些烦躁:“若他真是程江翌,那就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