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自尊的。
自从跟他在一起后,她就一直在委屈自己迎合他,知道他心里有一个爱的人,她放低姿态,不问不闻。她抛弃自尊,不顾一切的想跟他在一起,到头来,只换得她用尽心计,想要成为他的未婚妻。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他的什么信任什么爱,完全就是谎言,只要有人侵犯到他的底线,他的那些信任跟爱就一毛钱也不值。
晴柔刚走到路边,就有一辆黑色辉腾停在她面前,贴了黑色保护膜的车窗缓缓降了下来,她弯下腰,就看到老王憨厚的脸。“王叔,你怎么在这里?”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傻,池未煊在这里,王叔是他的司机,肯定也在这里。
老王对她笑了笑“苏小姐,上车吧。”
晴柔看了一眼还僵站在原地的池未煊,她想起那天他将她扔在路边的情形,心里就来气,她钻进副驾驶座,然后道:“王叔,开车送我回帝景天成。”
老王看了眼远处弯腰捡鞋的池未煊“苏小姐,池总还没上车。”
“这里车来车往的,还怕没车载他?王叔,我有急事,你快开车吧。”苏晴柔软言相求,她也要让他尝尝被人扔在路边的滋味,否则他永远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糟糕。
老王为难极了,池未煊真是他的老板,他哪敢把老板扔路边啊,晴柔看出他的纠结“王叔,你开车吧,有什么后果我一力承担,要不然你下车,我来开。”
晴柔作势要爬到驾驶室那边,老王没办法,只好开车。此时池未煊已经快走到路边了,晴柔透过车窗,嚣张无比地对他挥了挥手“拜拜喽,自己打车回去吧。”
池未煊看着那张嚣张的脸,忙追了上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汇入车流中,渐渐远去。他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靴子扔出去,连忙给老王打电话。
老王欲接,晴柔眼疾手快地拿过来,一看上面闪烁着老板二字,她果断的按了挂断键。然后她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装作没听见,让它响。
池未煊脸色难看得要命,该死的,他不难猜出这个女人是在赤果果的报复,此时虽不是下班高峰期,但是要打到一个车也不容易。
他站在路边,不停招手,但是过来一辆都载着客,停也不停地从他眼前开过去。他在路边等了大半天,都没有等到一辆车。
他恼怒极了,只好给顾远兮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20分钟后,顾远兮赶了过来,顾远兮将车停在路边,看见他拎着一双高跟女靴,脸上挂上了笑意,见他气鼓鼓地坐上车,他揶揄道:“大哥,我们公司已经穷得要让你去路边捡鞋子穿了?这好像不是男鞋啊?”
其实刚才在来的路上,老王已经给他打电话了,只隐晦的提了一句池未煊跟苏晴柔在闹别扭。他不难猜出这双鞋子是苏晴柔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池未煊一个眼刀甩过去,顾远兮连忙闭嘴,生怕他会直接将靴子塞他嘴里来。
想一想他刚才憋屈的样子,他嘴角就止不住上扬,他瞟了一眼池未煊“大哥,物极必反。”他指的是苏晴柔,大哥一直把人家当成暖床工具当成女佣,只管索取不管付出,他要是苏晴柔,早就造反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苏晴柔的情形,大哥让他送她回乔宅,苏晴柔不肯上车,还给他一句,你为难难道我就不为难吗?
这样一个倔傲的女人,她能够为了大哥收起所有锋芒,一定是爱到极致。她那么爱他,却将他扔在寒风凛凛的路边,可见他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了。
他实在很好奇,他们怎么会来游乐场?他还记得他们还在英国时,小吉他嚷嚷了很多次想去游乐园玩,池未煊都以工作忙没时间,让夫人带他去。
这么忙的大忙人,怎么有空带苏晴柔来游乐场?
池未煊蹙了蹙眉头,他承认刚才他的那番话没有经过大脑,他只是太恼怒了,只要她开口,他不是不能给她名分,但是她却卑劣的伙同宋清波来算计他。
他无法接受身边的女人是这么有心计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的火质问她。然而当他看到她受伤的眼神时,他才知道自己误会她了。
最近,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痛苦与悲伤,可她即使那么痛苦,她也不曾在他面前表露半分,那天他去追舒雅,将她扔在路边,他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她,只是那一刻,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知道要追上舒雅,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过得好不好?为什么音讯全无?为什么不回家?
他承认自己忽略了苏晴柔的感受,他很后悔,亦马上去寻她了,泼盆大雨里,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能失去她。
昨晚,苏东宁问他那席话时,他没有的是,一旦他找到舒雅,解开了当年的疑团,他就会向苏晴柔求婚,那时候的他,才是一个心无旁鹜的他,那时候的他,才能够给她幸福。
她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他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急的来逼他?
“远兮,你女人为什么就那么贪心?”池未煊感慨道。
顾远兮看了他一眼“苏小姐是我见过最不贪心的女人。”
池未煊斜睨着他“好像你比我更了解她?”
顾远兮后背一寒,大哥,你吃飞醋的本事见涨啊,怎么就没见你在别的地方有所长进呢?顾远兮腹诽着,脸上却赔着笑“大哥,我相信你会是最了解她的人,她为人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又何必些抵毁她的话,让她难过呢?”
“连你也指责我?”池未煊不悦地皱眉。
“大哥,过去的事该放下的,你应该学着放下了。”顾远兮轻叹道。
池未煊没再话,低头看着手里的短靴。十年了,他也想放下,可是每到夜深人静,他都会想起他临走那天的情形,他们约好码头见的,她却没来赴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是从一个相熟的朋友那里打听到,那天晚上,她去了乔宅,然后就失踪了。
这十年来,但凡他有多余的钱,他都拿来找她找妹妹。他以为,只要他出现在海城,她不方便出现,也会托人来找他,可是从来没有。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甚至还想过,她会不会已经死了,但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小吉他还在,不管她当初遭受了什么,她一定不会丢下孩子。
如果不是那晚在街对面看见她,他会慢慢绝望,慢慢放弃寻找,但是她出现了,那么他就一定要找到她。
“想要放下,谈何容易?”池未煊轻叹,随即闭上眼睛,十年,为了舒雅,他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他怎么甘心不得到一个答案?
远兮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沉沉叹了一声,不再话。
此时车子已经驶到百货公司,百货公司银白色的外墙上挂着一台宽大的液晶电视,上面正在回放刚才在游乐场的求婚,他看了一眼,饶有兴味地看了后视镜一眼,难怪大哥这么生气,宋清波可真有出息,搞这么大排场,也不怕给宋家丢脸。
“大哥,宋少越来越浪漫了,你们出处一样,怎么差那么多?”远兮看到池未煊最后那句霸气外露的“从此刻起,我怀里这个女人就是我池未煊的未婚妻,谁敢再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就休怪我对他不客气。”他的态度就不能温柔点吗?也搞个下跪求婚,苏晴柔也不至于将他扔在路边。
池未煊猛地睁开眼睛,眼里骤然迸发出一抹精光,顾远兮心有余悸,装作什么也没,继续开车。
乔蛋洁正在珠宝店里试首饰,最近陈森春风得意,给她的零花钱比之前多了两倍,让她去买些首饰买些衣服。
陈森搬来别墅跟她一起住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出去跟别的男人鬼混了,袁世宁打了好多次电话给她,她都推了。
陈森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清楚,他看似是政府官员,但是在海城的关系盘根错节,上头想动他,都顾忌着他的关系不敢动他。
这几年,全国清廉风盛行,许多官员都被曝贪污受贿。陈森顶风作案,却能相安无事,可见他有多精。之前没住在一起,她乔装一下,还是能去赴约的,现在她完全不敢。
好在乔少桓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轨,银行那边也给他贷款,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陈森对她好,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死了,想让她帮他生孩子。她才不会那么蠢,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池未煊,而最近哥哥抢了池未煊几单生意,让她心里畅快得很。
此刻她的心情亦是不错,佩戴了几条项链她都喜欢,她正打算刷卡买下来,就听到一旁的营业员在惊叹“哇,好浪漫啊,羡慕死了。”
“听这个男的是省长家的太子爷啊,他的口味可真刁钻,居然喜欢这样的青菜。”另一个自恃有几分美貌的女营员嘲讽道。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我看宋清波就很迷人,也不知道苏晴柔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之前嫁进海城的第二豪门乔家当少奶奶,然后又成了第一豪门池未煊的情人,现在连省长家的太子爷都对她青睐有加,真是让我们这些草根都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一开始那个营业员艳羡道。
乔蛋洁对苏晴柔三个字十分敏感,连忙转过头去看,果真看见屏幕上,宋清波正单膝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
她立即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苏晴柔遇到的人都是人中龙凤,而她遇到的都是歪瓜劣枣?她握紧拳头,突然讥嘲道:“她呀,我认识,全凭有一身风/骚的本事,在床上将男人迷得团团转。”
几个营业员齐刷刷地看过来,乔蛋洁脸上戴着大大的墨镜,将她半张脸都遮住了,所以没人认出她就是池未煊的“前女友”乔蛋洁。
“真的,你认识她?那你认识宋清波吗,他可真帅啊。”
“当然认识,她嫁给乔大少以后,不甘寂寞,勾引了小姑子的男朋友,爬上了他的床,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男人为了她搞垮了乔氏。”乔蛋洁恶毒道。
“你的是真的吗?我感觉苏晴柔不是那样的女人。”
“呵呵,是荡/妇会在脸上刻着我是荡/妇四个字吗?反正她放浪形骸的样子我见多了。”乔蛋洁继续泼苏晴柔污水。
这时,电视上的镜头一换,池未煊风尘仆仆地赶来,一句“放开她!”霸气外露,几个营业员的注意力全都转到电视上去,花痴般的尖叫起来“快看快看,池未煊出来了,好酷啊!”电视里,池未煊一身深身西服,外罩一件黑色大衣,整一个狂霸酷炫拽,把这一干小女生迷得直尖叫。
乔蛋洁看着电视里的池未煊拥着苏晴柔,差点没有恨得吐血。那晚她明明跟苏晴柔过池未煊跟舒雅有一个孩子,她以为会打击到她,可是看现在这种情形,那根本一点也没影响到她。
因为画面离得有些远,所以电视里池未煊与宋清波的对话听得不是很清,只知道两人肯定在争苏晴柔,然后池未煊突然将苏晴柔夺了过来拥在怀里,对着记者们放话:“从此刻起,我怀里这个女人就是我池未煊的未婚妻,谁敢再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就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乔蛋洁差点将手里的戒指捏碎,苏晴柔,池未煊,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等几名营业员从电视里的精彩中回过神来时,乔蛋洁已经不在店里了,几人大惊失色,连忙查看珠宝还在不在,好在样数没有少,只是那只最贵的黄金戒指,已经被她捏变了形
苏晴柔回到家,苏东宁已经从医院回来了,看到她气冲冲的进门“姐,你的鞋子呢?怎么光脚回来?”
“被贼偷了。”苏晴柔完,头也不回地向楼上冲去,她拿出行李箱来,一件一件往里面装衣服。她要搬出去,她不要跟这个自大狂住在一起了。
他跑去找舒雅,将她扔在路边,她没有他半句不是。可他,只要遇上小哥的事,就胡乱猜疑她。她还真想告诉他,她就是跟小哥设计了这场求婚戏码,就是为了逼他在世人面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
晴柔跑到衣柜里,将自己的衣服全都抱出来,一件一件往行李箱里扔。她真想问问他,如果他不爱她,她要着这未婚妻的头衔有什么用?
从头到尾,她要的不过是他的心,只要他爱她,她可以不计较一切!没有名分没关系,只要他的心是她的,她就无惧一切。
反之,就算她成了他的老婆,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他也可以随时离婚。那么婚姻对她来,只会变成捆绑她的牢笼,让她窒息让她绝望。
而他,却把她想成这么卑鄙的人。他还真是高看了她,她要是有这个心计,也不会落得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的地步。
她越想越气,一看行李箱里全都是他给她买的衣服,她又把衣服抱出来,扔到一边。她搬进来时,带来了很多东西,现在她要搬出去,突然发现,她什么也带不走了。
她挫败地看着行李箱里衣服,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给的,连这颗心也是他的,她还能带走什么?
她突然拉住行李箱的底部,将衣服全都抖出来,她用力太猛,以至于藏在暗格里的小药瓶也滚了出来。
那是她的避孕药,她连忙扔开行李箱,跑过去准备捡起来,却有一双大手比她更快地捡了起来。
晴柔缓缓抬起头,触到池未煊凌厉的目光,她的心陡地一沉,想起了之前他抚着她肚子,温存的问她:“宝贝,我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才会来?”
她心虚地垂下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室内的温度陡然降至零点。晴柔想将药瓶拿回来,耳边忽然有凌厉的风刮过,刮得她脸颊生疼,而下一秒,药瓶落地,池未煊转身向卧室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