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书院本就是现成的,需要的一些器具也都是到宫里少府监那里定做的,兴平帝还另外给她拨了些银子,郁大小姐也掏了不少腰包,前期的资金其实大都花在请教学的夫子身上了。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支出。
等慢慢步入正轨,书院里酿出来的酒,木活儿,糕点,刺绣,或是采回来的药草,做出来的药膏,都是可以拿出去卖的,也是一门收入,不至于入不敷出。
甚至可以以书院的名义,直接弄一个制药厂酿酒厂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宁莞捂了捂额,突然觉得有好多事情要做。
她有些发愁,几位妇人却是大喜,这正安书院背靠皇家,又是国师兼院长亲自发的话,也不怕是哄骗她们,既说免了束脩,定然是真的了。
这可是天大的便宜,傻子也知道应的!
几人喜形于色,忙忙应好道谢,宁莞笑着颔首,给了她们制出来的学号牌子,再由着薛夫子带了出去。
最后剩下的十人里只留了三人,至此第一阶段的收人便结束了。
宁莞看了看册子上的编号,先时是三百一十二人,现在只剩下一百零三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
离书院正式运转开始还有三日,大体的紧要事都差不多了,宁莞将册子收好,薛夫子诸人也退下,各去用饭或商量其余的零碎杂事。
郁兰莘也去吃饭,她现在是巴不得天天待在正安书院里,这午饭自然也是在这里用的。
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宁莞便牵了裴中钰的手,柔声道:“我们也走吧。”
裴中钰嗯了一声,两人一道出了书院大门,坐着马车往十四巷去。
宁莞扶着他的肩,微仰起头去亲了亲他的脸,紧紧抱着人挨在怀里,想到刚才的心思,语声轻轻,“裴公子,你想要个孩子吗?”
裴中钰愣了愣,指尖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埋了埋头,与她抵着额,低下声音来,轻缓缓的,真像是怕人知道一样,“可是裴夫人,我们还在偷情啊。”
宁莞:“……”我早上也就随口说一句,你还挺记仇的是吧。
裴中钰抿起唇角,拨开她颊边发丝,掌心合着晕红微热的脸,目光清和,看她稍显无奈,骤然一笑。
……
下午东宫突有急事,裴中钰先行离开,宁莞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府里。
她侧坐在榻边,一手撑头,一手执笔,斟酌着给兴平帝的“汇报总结”该怎么写。
等她理顺思绪,打好草稿,再重新誊抄一遍,时候已然不早了。
写好折子,她又整理了一番星象图,及至天边暗黑才停下来。
裴中钰来时是戌时过半,屋里亮着灯火,满室昏黄。
他褪了衣裳搁在架子上,坐在床边,侧过身来。
宁莞合上手中的书,笑问他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裴中钰摸摸她的头,指腹轻抚过额角。
敛去眉宇间的冷淡,清隽的公子在朦胧烛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而多情。
不多时,床幔合落下来,似湖中水波轻轻荡漾。
宁莞眉目温温,盈光含水的眸子里晕染着情意缱绻。
裴中钰将带出来的玉梨花发簪别在她微微散开的发髻上,嗓音低缓,私话情语,温存絮絮。
宁莞咬了咬唇,眼尾泛起点点红意。
倏忽传来一阵敲门声,却叫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小姐?小姐?”
床上两人忙坐直了身,裴中钰给她拢了拢衣裳,挨在她耳边,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裴夫人,我要躲起来吗?”
宁莞轻咳了一声,支手抵了抵他的唇,问外面道:“是芸枝啊?有事吗?”
“小姐不是说要给七叶重新搭个窝的吗?浮仲大哥弄好了,我就给送来了。”
七叶的窝,啊,对!
宁莞也想起来了,掀开床幔,就见七叶趴在角落的冰盆旁纳凉,像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
她将裴中钰薄被藏了藏,又合好床幔,捋顺了头发,才过去拉开了门。
芸枝抱着一个两层的木盒子,进来看了看,搁置在冰盆旁边,抱着七叶揉了一把,才将放进去。
她起身来,盯着宁莞看了一会儿,见那两颊生热,不禁支手探了探她额头,“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宁莞笑着摇摇头,“没有,只是这天气有点热,免不得难受些。”
芸枝将信将疑,“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走了。”
宁莞颔首,芸枝这才离开。
她松了一口气,拴好门,再看了看七叶,这才又回了床上。
裴中钰从薄被里支出头来,宁莞俯身,温声道:“裴公子,实在对不住啊。”
裴中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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