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误差,成品率高,而手工的,一个个用手画,画的再好,多少也有差别,而对于消费者来说,其实很多人根本看不出来差别。”
黄经理的话,确实暴露出他们现在面临的重大问题,多数人根本不懂欣赏。
贴花转印和手绘能一样吗?
宝珠觉得没法解释,审美没到那一步,他不懂。
这又引出了另外一个问题,其实欧洲很多消费者也不懂欣赏,但是他们知道,不懂欣赏可以去顶级品牌那里购买,他们信那个。
宝珠第一次对欧洲人现在过了几十年,奢侈品路线的成功表示羡慕嫉妒恨。她在的那会,欧洲人还是不要脸的大强盗呢,什么都没有,都来抢我们的。
赵平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问题……”他的突然出声,令大家都有些奇怪,他是管高仿瓷器的,和他们日用瓷这块等于是俩部门,他来这里开会,纯粹该是应个景。
乾启觉得他表情很古怪,问道:“怎么了?”问题已经很多了,还有什么问题最好一次说清楚。隔天就来一个,才是麻烦。
赵平看看宝珠,又看看他,犹豫地说:“就是,就是……景德镇的本地抄袭也很严重,像甄小姐上次画的一个花样,我最近出去看,发现外面已经有人在卖了。”
“什么……”宝珠和乾启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这也抄袭?”
赵平尴尬地说:“这我也没想到,当初出窑有次品,我们没当回事,处理的就不够干净。”
宝珠和乾启对视了一眼,真是哭笑不得。
乾启略微头疼,今天暴露的问题很多,前路比他预想的还要难走,怎么在艺术品和商业化的中间找到平衡,做出自己真正有价值的品牌,是当务之急。
宝珠还要和赵平商量高仿瓷的事情,这会议也不能开太久,他说:“剩下的问题咱们下午再讨论,大家先散了吧。”
黄经理一愣,他这准备了好多问题还没说呢。但一看赵平坐着没动,他就明白了,一个会,老板还得管两场,可真够忙的。
看到大家出去,门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三个人。
宝珠把刚刚的杯子慢慢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又看了看人家的包装,摸着那盒子说:“你看人家的包装,欧洲人和我们的审美始终不同,精品的瓷器就是艺术,艺术是美学,如果我们不能很好的折中这一块,也难让外国人欣赏我们的东西。”她看向乾启忽然说:“我们以前的外销瓷和对内的瓷器不同,看来古人已经很早注意这一点了。”
乾启挪开那盒子说:“这帮人不行,也都太外行,我们得重新招聘一批。”又看向赵平,“你那里怎么样?”
赵平那边现在也是面临工匠的问题,他说:“一个是烧窑的师傅,最少得七八个,现在我就找到俩,还有就是画工,好的画工我知道,也能挖过来,但要看给什么条件,最难的就是把桩师傅,烧窑全靠他,可景德镇这里最好的师傅,我暂时还请不来。”
乾启看向宝珠,“是不是还有花料和配方?”
宝珠摇头,方子她本身有,可以试试,“主要还是烧窑的师傅。”她总不能自己去烧窑,自己去画东西。”想了想,她看向赵平,“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打听来了吗?”
赵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宝珠打开一看,看向乾启,晃了晃手里的纸,突然一笑,有些古灵精怪,“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次要靠你了。”
乾启靠向椅背,上次把表白变成外销瓷宣传,她那天也是这样的表情,“你说。”
宝珠缓声道:“这些师傅年纪都大了,这是我让赵平找来的,他们家里人的情况。”她把纸摊给乾启看,“这些师傅本身是手艺人,家里孩子的受教育程度有限,顶多就是大学生,像这个把桩师傅,他和女儿住在一起,而他的孙子现在在一家二流的公司做文职。”
乾启望着她,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让我先从他们孙子女儿的工作上面下手?”
宝珠一抽那纸不屑道:“说什么下手,是解决就业问题。这师傅能和女儿住,和孙子关系也不错,是吧,赵平。”
赵平点头,“那上面都写着,你让我问的,一样没少。”
宝珠对乾启说:“老人的心里,孩子,孙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中国人讲求天伦之乐,很多老人到了老年,都害怕对家里没用,所以变得讨好子女,总担心被子女忽略,你帮他们孙子换个更好的工作,对他来说,比他烧窑把桩更能证明出自己在家的地位。为自己家人好的事,也心甘情愿。反正哪里烧窑不是烧,哪里把桩不是一把火。”
乾启:“……”
赵平目瞪口呆,这也可以,神逻辑呀?!
乾启想了好一会,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迂回地想到从这方面去挖人,“不过这是不正当竞争吧?”启世是大公司,当然无数人更愿意来这棵大树下面乘凉,可他还想逗逗宝珠。
宝珠慢慢折起来那名单,不紧不慢地说:“那有什么……反正是你的强项,保姆阿姨她老公的工作,我看你解决的就挺不错。”
乾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