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进去看看,如果不在一起,让人调了坐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几步远的徐湘喃喃低语,他就那样走了,大家正在说话,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理所应当地迎着她去了,徐湘转身,鼻子酸涩难忍,眼泪就要冲出眼眶。
小武看着她,又看看荣耀钧,想了想,没说话。感情是别人的事情,谁也插不上手。
徐湘觉得这是自己平生最苦涩,艰难地时刻,她拔腿向洗手间方向快步而去,只拍慢一步,眼泪就要流下来。
“徐湘——”身子一顿,被人迎面拦住,徐楠弯腰看自己表妹,“怎么哭了?”
徐湘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没有那么多荒谬无稽的好事,要的东西只能一步一步去争取,只有自己站起来,才能……才能……”她捂着脸压抑而哀伤地哭着,所以没看到,徐楠身后还站着几个人。
“李总……刘总……”拍卖会工作人员一看贵客到,都迎了上来,小报的记者也得了讯,从里面出来。这次预展,山西土豪是重点,这些土豪不止在国际拍卖行那里一掷千金,也时常在京城挥金如土。
徐楠的老公李总开的是矿业公司,所以是名副其实的“煤老板。”他和自己的淘宝土豪伙伴一起,每次来都有一大堆记者跟着,今天没想到,刚被年轻妻子迎到楼上,就遇上了被欺负到“哭”的小姨子。
徐楠连忙扶着徐湘去洗手间补妆,怕被记者不小心照到,记者的重点是今天要来的明星,以及各种产地的“摇钱树”,自然不会关心一个哭鼻子的女孩子。
一帮记者,工作人员,热情但乱哄哄地围在门口,“李总……您昨天来看过,这次对什么东西感兴趣?”
这些人从拿到图录开始,就找各种专家给看过,来了这里和去潘家园捡漏一样,只要有自己看上的东西,那就要——不漏声色。不然遇上傻逼和自己抢怎么办。
所以无论问到哪个老板,都是打马虎眼。
记者也知道,但他们要交差,所以彼此开着玩笑,有一句没一句,摄像机,照相机,闪光灯不停的闪动间,把这里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重点区域。
洗手间里,
徐湘已经整理完妆容,她扔掉纸巾,转过脸,徐楠拿着粉底,慢慢给她抹着,“你忍忍,就算再委屈,也不能在这种地方流眼泪。”
“我知道……”徐湘说,感受着细腻的粉扑一下下轻贴自己的脸,温柔地令自己害怕,她连忙抬手拿过粉扑,自己抹起来,“……如果不能一直对我好下去,还不如一开始不要对我好。我真是一点都没怀疑过,他会看上别人。”
徐楠对镜子抹着口红,“你当自己是小龙女了,杨过16年不见还是等着她,现在什么社会呀,别说七年,分开七天男人都有可能出?轨,你没看新闻时常有,等车等飞机的时候顺便约个炮,出?轨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已经带有随机性了,就是原本没这种想法,突然心血来潮……你别太天真。”
徐湘盖上粉底,从化妆包拿出跟粉色的唇彩来,“他怎么能和普通男人一样,他是荣耀钧!是我喜欢的人。”她的语气落寞但不掩骄傲,能喜欢荣耀钧,显然对她而言是无怨无悔的事情。
徐楠把口红扔进包里,转身叹气道,“要我说他以前也对你太好了,我记得咱们第一次吃饭,你带他来……天,我那天当时就想到一个词,惊为天人。”提到年少时光,徐楠的脸上难得的,呈现出一种少女的明媚。
徐湘低头,荣耀钧比她们能看到的更好,更值得爱。想笑,却鼻子又再发酸。
看她垂头丧气,如同灵魂都被压弯了,徐楠拉上手提袋,楼上她晃了晃,“你别这样,也许没你想的那么坏,你才回来,他认识个朋友也正常,你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吗?那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普通人。”徐湘知道甄宝珠家是开珠宝店的,也没上市,那就是一般家庭,她说,“她叫甄宝珠,和他在安城认识有一年多了。”想到别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感情有可能一日千里,徐湘觉得自己心上就被挖的鲜血淋淋。
徐楠明白她的伤心,谁没失恋过,安慰道,“想开点,现在也许有点难过,但你离开他,也能找到比他好的……以后慢慢就忘了。”
徐湘摇头,再摇头,只觉得,连踏出这个洗手间的勇气都没有,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抱着徐楠,心里抠心挖肺的纠成一团,令她只想委屈的放声大哭,但她又不能……唯有,无声地,压抑地,小声地伤心。
她支离破碎地说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们会分开,七年……我心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我又不是不想回来……现在我看到他那样看别人……我真的,我真的无法自欺欺人,以后没有他……我该怎么办?”
徐楠被她的眼泪打湿了衣服,一看这样不行,她说,“你别哭了,主办方给我们在楼上有安排房间,不过我们没住,房卡在我这里,我带你上去洗个脸,好好休息一下,反正晚宴开始还早。”
徐湘点了点头,拿出纸盖着自己红肿的眼睛,跟着徐楠开门而去。
她们离开不久,洗手间里面的厕间,忽然传来冲水声,相邻的两个位置,门一前一后的两声轻响,两名穿礼服的女孩子扶着门走了出来,一样的身材高挑,一样的面色惨白。
“都是你……昨晚上要去那家吃海鲜,我就觉得不新鲜。”元青说。
元花抬手打开水龙头,“别马后炮,什么不新鲜,明明在海鲜缸了养着,不知道多新鲜。”
“呸!”元青轻唾了她一下,“人家给咱们看的是活蹦乱跳的,肯定在后厨换了,你以后,别在网上看攻略,这介绍的都是什么破地方,他们家亲戚打的软广告!”
元花关了水,有气无力的走去抽了张抽纸,“别说这个……刚才那女孩,怎么说荣先生?”
“我怎么知道?”元青捂着肚子,“咱们还是回酒店去吧,这怎么行,从来了咱俩就没能离开洗手间。”
元花还想补个口红,但拉开包,又丧气地把东西扔进去,往旁边的欧式椅上一坐,“真是受罪,咱们去医院打点滴吧?”
元青走过来,翻出瓶香水喷了喷,身上妩媚的宝蓝色礼服已经皱皱巴巴,她踢了踢脚上的鞋,“还好为了迁就甄小姐的身高,穿了没有跟的鞋,不然今天还得穿着高跟鞋蹲马桶,太辛苦了。”
元花硬撑着站起来,看着她说,“没有公德心,原来你上马桶是蹲的。”
元青一把打掉她的手,“原来你坐着,要是以后染病别传染给我。”打开门,“走吧……起码去和甄小姐说一声。”
“是得说,让我们赶紧回酒店去吧……实在太难受。”
“恩……但咱们应该先提醒甄小姐一下,她把荣先生的女朋友给气哭了。”
“乾先生如果知道荣先生有女朋友,一定很高兴。”
“那你晚上记得发邮件告诉他。”
“我才不……你少害我,回头知道我私自给乾先生发邮件,那甄小姐该不高兴了。——元青,你想断我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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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在展厅外,远远就看到了面青唇白的元青和元花,她大吃了一惊,“一会不见,你们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元青简单说了一下,宝珠同情而庆幸,幸好昨晚要和乾启聊天,才没有和她们一起去,弄成这样,也太可怜了。
她说,“你们也别想回家,先在这里开间房子好了,算公司的,等会赵先生他们就到,回头咱们一起走。”
俩人一听大喜过望,真是连回酒店的力气也没,但元青还是撑着,把刚刚无意中听到的谈话给宝珠尽量还原转述了一下。
宝珠听完,茫然了片刻,她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干,就是和荣耀钧说了很少的几句话,她给别人宽心道,“没事,她是误会了荣先生,荣先生看我一个人,咱们又是一个地方来的,和我多说了几句话。”
元青元花直直地看着她,那荣先生对她一向都挺特别,她们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敷衍。
宝珠看她们还不走,以为不放心自己,根本没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又说道,“回头赵先生他们就到,他刚给我打了电话,最多半个小时。”
元青说,“那您进去等吧,别站在这外头。”一个单身女的,站在宴会厅门口,挺扎眼的。
“你们以为我不想进去,现在里面来了几个女明星,到处都是照相的。”宝珠略郁闷,她可不想给别人充当好看的布景板,她说,“要不我陪你们先下去订房,回头我再下来。”
这提议很好,所谓皆大欢喜,元青元花不用担心她,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员工,三人一起下去订了间房。
拿了门卡,电梯是悬空的,顺着玻璃外墙一路向上,她远远看着一队车拐进酒店,凝神一看,她笑道,“咱们的人到了。”
楼下,周达伸伸腿,跨出轿车,刚想伸个懒腰,被后面的人一脚踹开,薛利跨了下来。另两辆车,赵新走下来,一身阿玛尼礼服灿灿生辉,向诚低头看了看脚上锃亮的皮鞋,看了看地毯,够干净,才矫情地迈下脚来——安城土豪,到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怕大家觉得这些人物没用,我解释一下,这些煤老板是后面会在国外拍场出现的人物,所以多写了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