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时间善短,灵气没多少,但是姜雅还有另一个金手指,那便是她的左手能吸收阴气,甚至储存在身体里,而对姜雅身体没有丝毫损害。
姜雅先将向军身上沾染的阴气吸收过来,然后才将那张花费了大量心血的符放进碗里,碗里盛了半碗清水,符纸浮在水面上无火自燃,片刻便与清水融为一体。
姜雅端着水打开了门,门刚被打开,向军父母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围过来来了,看着姜雅手里的那碗清水,里面丝毫看不出方才符纸融化的黑色灰烬,而是一片清澈透底,仿佛这原本就是一碗清水。
向军妈满脸都是期待之色,忐忑地开口道:“这就行了?”
“嗯。”姜雅应了一声,才继续开口道:“这水喂给向军喝了,另外向军是在那块工地那边碰到了脏东西,待会我和我妈回去时,你们一起去工地那边,带点纸钱过去烧了,不用太多,烧一点就行了,烧完之后不要回头看,直接回家就行了。”
听见姜雅的话,向军妈就立刻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姜雅手里那碗水,看着那碗清水,向军妈眼中闪过一抹狐疑,心里暗暗想着:就这么一碗水就可以了?
姜雅看见向军妈眼中的那抹狐疑也没在意,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
向军妈将那碗水尽数喂进了向军的口中,然后两口子让家里住在隔壁的老母亲过来看孩子,两口子则跟着姜雅她们去了工地那边。
姜雅和杨贵梅回家正好要经过那片工地,四个人走在漆黑的路上,只有一个手电筒在向军爸的手上,亮光只能照射一小段路,夜间安静的路上只有他们几个的脚步声。
听着走路时踩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杨贵梅不禁有点不安,遂一把握住了姜雅的手,仿佛这样做能让她多一点儿安全感。
旁边的草丛里吱吱虫鸣声响起,就连向军爸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有点背脊泛凉。
在离工地还剩几百米距离的时候,姜雅突然停下了脚步,旁边的三个大人看见姜雅突然不走了,视线都落在了姜雅的身上。
“姜雅,怎么了?”杨贵梅见到姜雅抬眸朝着远处的工地上看,杨贵梅顺着姜雅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只听见耳边风声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怎么了,我们还要不要走?”向军爸移动手电筒朝着姜雅这边照过来,无意间瞥见路边有一抹绿色闪过,向军爸将手电筒朝着那抹绿色照过去。
却不期然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瞳,那双绿色眼睛就这么直盯盯地与向军爸对视。
“什么鬼东西?”向军爸被那双眼睛吓得差点把手电筒都扔了,额头泛起一抹冷汗。
“什么鬼啊鬼的,大半夜能不能不要瞎说。”向军妈靠近自家男人,鼓起胆子看过去才发现是一只猫,那猫全身漆黑的毛色,隐藏在黑夜中压根看不清,只能看见那双渗人的绿□□眼。
都说猫是一种邪门的动物,能通灵。
“原来是一只猫啊,姜雅你别怕,我们快点回去吧。”杨贵梅伸手拍了拍姜雅的后背,动作略显轻柔,安抚道。
姜雅这次重新开始迈步了,视线却有意无意地看着几百米开外的工地,因为天眼的缘故姜雅视力不同于普通人,再黑夜中也能视物。
在姜雅的眼中,远处的工地一片灯火通明,和杨贵梅他们眼中看到的一片漆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
那一片鲜艳的红,工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幢找房子,有点类似古代的房子,全都由木头制成,房子的四周都布置成一片艳丽的火红,就像是谁家要嫁女儿那般,姜雅甚至隐约听见了吹喇叭奏喜乐的声音。
待四人来到工地五十米距离时,一切蓦地从姜雅眸中凭空消失了,就仿佛方才姜雅看见的那一切都是幻觉,如若不是姜雅隐隐能察觉到工地阴气阵阵,还真会以为自己学艺不精,乃至产生幻觉了呢。
向军妈走过去,在警察贴得封条外头蹲了下来,拿出那些带过来的钱纸放在泥土地上,由于前几天工地才有挖机施工过,空气中有一抹淡淡的泥土味儿。
点燃钱纸,向军妈开始按照出门之前姜雅教的口诀念叨了起来,燃起的火苗映在向军妈那张脸上。
钱纸一点点烧成灰烬,蓦地一阵诡异的凉风袭来,烧成灰烬的钱纸被风卷了起来,悬空旋转了几下,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泥土上。
向军妈脸色苍白地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嘴里也没停下,她不敢抬头就怕自己一抬头,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其实向军妈想的还真是对的,此刻她的面前悬空立着一个红衣女人,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绣花鞋,脚不沾地,她的头上盖着一块鸳鸯戏水的红盖头,随着风一下一下晃动着。
姜雅神态自若地瞥了一眼,随即垂眸看向地面,看不清楚女鬼的长相,弄不清楚女鬼的死因,姜雅觉得这事儿还得等师傅回来,和王之崇商量商量。
恶鬼害人,而这个女鬼并未伤害向军妈,可她却害了那个开挖机的男人,这女鬼是善是恶,还未可知也不能尽早下判断。
待火苗缓缓熄灭,那抹红逐渐隐匿消失不见。
向军妈站起身来,刚一站直便脚下一软差点摔了,还是旁边的向军爸手快一把扶住了。
向军妈忍着腿软,看向姜雅,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回去吧,今天半夜就会退烧,明天清醒了你让人来我家通知我,我再过去看看。”
听见姜雅说可以了,向军妈总算松了一口气,被自家男人扶着原路返回了。
这边姜雅则和杨贵梅一起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四人分开走,待两边人影消失,一瞬间,工地重新恢复了一片喜庆热闹,一道高壮的男人身影出现在工地的空地上。
他身上穿着黑红相间的古代喜服,头上戴着冠帽,在工地上来回走着,那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异常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