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翻了翻账本,快速扫视。
老帮主仔细打量了一下熊倜,说:“年轻人,看你相貌堂堂,侠气冲天。不像是官府中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管这当子闲事?”
他说着又看了看水芙蓉,微微一笑:“她倒有几分官气,应该是官府小姐。敢问家父在朝廷上是何职位?”
“我确实是江湖中人,但我也是皇上钦点的正三品带刀侍卫。”熊倜很严肃地说。
熊倜回头看了看水芙蓉,说:“至于她,她也是江湖中人。她是山东流沙组织首领的义妹。”
老帮主点了点头说:“那这事就对了,是皇上要查这案件。不然,凭你这年纪那震得住这股歪风。年轻人,多为我们老百姓办些好事吧。”
老帮主把账本交给熊倜,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这是副帮主所有的犯罪证据,其中还有一些涉及官府贪污的证据。”
熊倜又看了看老帮主和几位堂主,说:“老帮主,你放心。我知道这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保护你们。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了。”
老帮主把目光投向熊倜。
熊倜继续说:“你这几位堂主既然没有事,为什么不去救你?还让你被关在暗阁受苦呢?”
“哈哈!”老帮主笑了笑,又看了看他这几位副帮主,眼神十分无奈地说,“他们如果跟这帮贩卖私盐的家伙斗,最后恐怕连他们的老命怎么断送的都不知道。就让我一个人死吧!在说常在刀尖上走的人,那有不被刀扎的道理。”
熊倜还是有些不明白。
老帮主看着他的神情,忽然说:“你们是怎么拿到钥匙的?”
熊倜告诉了老帮主事情的经过。最后说:“那个副帮主还没有穿衣裳呢?老帮主你找个人去看看。”
老帮主皱着眉头看看熊倜,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扔个刚才给他账本的那个堂主说:“你带几个人,去把那个浑小子给我抓起来,在忠义堂等我。”
“谨遵帮主之命。”堂主领取令牌,就出去了。
“帮主,您这是?”熊倜跟不明白了。
老帮主扫视了一下房间,看着熊倜,又看了看他手上的账本。
老帮主吃的盐比熊倜的米还多,他看这熊倜眉眼之间的这股侠气,就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以熊倜的这股侠气推断,他嫉恶如仇,查下去必定会查出一些知府以及其他官员怎样欺压百姓的事情,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必定会牵出更大的官员。
老帮主指着账本,奉劝熊倜说:“里面就有一些关于扬州知府以及其他官员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条线查到盐帮这里就算了。”
熊倜还是很不明白,奇怪地问:“那盐商呢?走漏的盐税呢?”
老帮主又帮熊倜分析道。
这个网既然从盐帮这里撕开了口子,那就从这里再惩治几盐商。
老帮主建议熊倜,不要动静太大,可以杀鸡给猴看。跟盐商私自谈,让他们提高盐税。朝廷的主要目的是把走漏的盐税给收回来,不是惩治贪官。
老帮主一会要清理门户,熊倜可以就把这些人当成主动走漏盐税的罪犯,再顺道带一些盐商,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至于官府中的人,一个都不要牵连了。
“不行!那个扬州知府,我跟他打过交道。盐税走漏肯定也跟他有关系。而且这上面的证据也证明他也参与了盐税走漏。”熊倜坚定地说。
水芙蓉却不以为然,她十分赞成老帮主的意见,说:“朝廷之事很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好像我们在山东破的那个案子,那个案子当时是逼不得已。”
“此事不知道要牵连多少官员出来,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京师的某些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好收拾了。”
水芙蓉毕竟是官宦小姐出生,官场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她的直觉很不好。
老帮主一听哈哈地又笑了:“你还说她是江湖中人,她可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她这天生的气质,已经证明了她是官家小姐出生,可能后面因为某些原因而流落江湖。”
“老帮主真是好眼力,话都说到这,也不瞒帮主您了。我爷爷是于慎行。”
“于慎行?”老帮主惊了一下,“这就不奇怪了。”
他又看着熊倜说:“年轻人,你一会把我处理的这些人带走,我再以我盐帮的名义宴请一桌酒席,到时候,把话在酒席上说清楚,此事就作罢了!”
熊倜没有说话,心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吧!”老帮主带着熊倜去了忠义堂。
五个堂主已经把副帮主绑在忠义堂了。
老帮主痛心疾首地骂了副帮主一气,又整理了一下帮规。
熊倜告别了老帮主,把副帮主和他手下的一些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