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行宠溺地抱着孩子晃了晃,等跟奶娃娃玩了一阵,把他心底积攒的那些戾气消耗殆尽了,才又把孩子又放回摇篮里,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妹妹。
“千语,来我这一趟,你嫂子生病了,你过来给看看。”
傅千语学医的,黎荆曼刚嫁给傅景行那一年,傅景行断断续续这么找过她不下三十次。
她一听这话头,基本就能猜到怎么回事了,立马答应了一声,在办公室翻找了一圈,拿了点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傅家。
前后也不过隔了几十分钟,傅景行刚被孩子治愈没多久的心情,却又莫名地渐渐沉郁了下去。
傅千语到时,他正面无表情地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背影像一把开了刃的剑,无声地散发着寒气。
“哥,我到了。”傅千语不敢得罪他,小声叫了他一声,怯生生问:“曼曼呢?”
傅景行皱眉看向她,只轻描淡写一瞥,傅千语就立刻反应过来换了称呼,勉强笑着道:“我是说嫂子,她在哪屋?我去看看她。”
傅景行眼底带着挥之不散的阴沉,口吻低冷:“三楼左转第一间,你跟她之前是朋友,好好劝劝她,别总这么跟我闹,闹到最后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
傅千语勉强地上扬了下唇角,笑容里却有些苦涩的意味。
她大学四年,就交了黎荆曼这么一个朋友,最后也因为傅景行,两个人开始变得渐行渐远了。
即使黎荆曼不说,她也知道,黎荆曼应该是怨她的。
如果不是她,黎荆曼不会遇见傅景行。
一场劫数般的相遇,间接地毁了两个人。
傅景行变得不再像傅景行,而黎荆曼……
无论他想不想,愿不愿意承认,黎荆曼的人生是被他间接断送。
傅千语沉默着找到傅景行所说的房间,房门虚掩着,她直接推门进去。
甫一进门,嗅觉便被铺天盖地的玫瑰香填满。
满室清幽,倒不觉得呛,反而馥郁得十分高级,只是隐隐约约中,似乎又夹杂着点血的腥甜。
傅千语在看清楚了室内的景象后瞳孔骤然紧缩,小跑着到了床边。
满床散发着幽香的黑玫瑰花瓣中间,黎荆曼面色惨白地盖着层薄被躺在上面,傅千语离她越近,怪异的味道就越发浓重。
她快速赶到床边,握住她孱弱纤细的手腕,还没开始说话,泪珠先掉了下来。
“曼曼……”
双眼微闭的黎荆曼闻声掀了掀眼,看到来者是谁后,她嘲讽地勾了下唇,声音微微。
“他还是知道,到底什么样的情况才能最让我感到难堪。”
她没直接点名道姓,傅千语却对她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再清楚不过。
她哽咽地看着黎荆曼,吸了吸鼻子,掀开薄被往下看了一眼,瞬时瞪大眼珠子的同时,强忍住的泪珠又噼里啪啦落下来。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你……”
黎荆曼苦笑,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幽幽落在天花板,有些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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