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仍旧紧索眉头,不语。郑金平拍拍他的肯,“要不这样,如果你把我当兄弟的话,下午下班后我开车来接你,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保你将什么烦恼都忘得一干二净。”
春子问:“啥地方啊?”
郑金平神秘一笑:“到时就知道啦。不过有一点,可不能带老婆去哦。”
“到时再说吧。”春子说罢径自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郑金平看着愁眉不展的春子,轻叹一声也走开了。
坐在办公室的春子,心神不宁,他把刚获悉的这一消息视为巨大的灾难。的确,他的内心原本承载了太大的责任和抱负,他原本想通过这一创富革命让贫瘠的家乡迈向小康,让贫苦的乡亲获得幸福,也让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获得最大的心理满足。可如今,一切都将成为泡影,更严重的是,自己将无法面对那充满热切期望的眼神。虽说县委、县政府才是整个工作的策划、推动者,但在具体操作中,不少农民,特别是牛磨村的老乡们,是在自己面对面的宣传推广下才加入科技种养行列的,如果事情一旦失败,在这些人的心中,自己将是最大的元凶。想到这,春子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下午,春子没去上班,请了假躲在家里睡大觉。
妻子蔡芬下午下班,见春子躺在床上,以为病了,便用手拭他的额头。谁知春子立即睁开了眼。
“你没睡着啊,怎么不去上班,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蔡芬问。
春子答:“没事,只是心里烦。”
蔡芬以为又是为她的事,不敢接话。
春子叹息道:“人生真是苦啊。”
蔡芬闻听眼眶又含满了泪,她坐到床沿,悲伤地说:“如果你总觉得痛苦,我们就分手吧。妈昨天都问我们是否打结婚证了,我说马上就会去打,现在看来不必了。”说着,哽咽有声。
春子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一软,坐起身来对她说:“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为你的事心烦。”
蔡芬一听缓缓停止了抽泣,问:“那是为何呢?”
春子说:“这个就别问了,领导有交待,这事暂时保密,任何人不能说。”
“工作上的事吗?”蔡芬又问。
春子点点头。
蔡芬面露喜色。在蔡芬的心中,只要春子不是因为她的那件事心烦,天大的事也是小事,自己就用不着担惊受怕。
她从热水瓶中倒了杯热水,递给春子。春子接过,心中不禁浮起了一丝温热地感动,但很快就消失了。
“铃铃铃……”电话响了。蔡芬拿起话筒,原来是郑金平的电话。
春子接过蔡芬递过来的话筒,只听郑金平在电话中说:“春子啊,你果然在家啊,我到你办公室找你呢。”
“有什么事吗?”春子问。
“你小子忘啦,我不是说带你出去找个好玩的地方散散心吗。”
“哦。”春子一愣,他果真忘了,听郑金平一说才想了起来。他说:“不用吧,你忙你的去。”
“你小子,说好了的,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啊。”
“这……”春子想了想,还是答应道:“好吧,你现在在哪?”
“就在你楼下,快下来哦。”说着,郑金平将电话挂了。
春子回头看了看蔡芬,说:“郑金平邀我到外面去玩。”
“去吧。”蔡芬面露微笑地说:“到外面散散心也好。”
临出门时,蔡芬突然叫了一声“春子”。春子回头一看,见她的神情好像也想跟着一同出去。
“早点回来。”半晌,蔡芬说。
春子点点头,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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