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可是我如何再面对他?在父亲的面前,我的心灵会颤抖,我的灵魂会不安!而不去面对他又岂能割舍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太残忍了,这太残忍了!”
牛芳玲说:“你已经面对过了,你爸爸不是没有你所料想的事情出现吗?其实,牛叔叔早已知道事情真相了。”
“什么,我爸爸知道事情真相?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春子追问道。
牛芳玲说:“就在这座坟前,我爸爸曾对着坟头自言自语地谈起了你的事情,不慎被随后过来的牛叔叔刚好听到,二人打了一架,但为了不使你蒙受阴影,二人又约定绝不向你提起此事。”
春子大惊,难道父亲真的知道自己不是他亲生的,怎么可能呢?春子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牛芳玲回答:“是你去深圳之后,你老婆蔡芬刚死不久。在别人的眼里,牛叔叔是因为你的失踪和儿媳的死弄得心力憔悴而选择出家为僧,实际上,实际上……”
“实际上我爸是因为不能接受我不是他亲生这个事实对不对?”春子仰天长叹,“天啊,这些年我爸是怎么过来的,他活得好苦啊。”
牛芳玲劝慰道:“牛叔叔毕竟挺过来了,他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事实,你不是一直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吗?”
“看不出破绽?这正说明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春子说罢,难以自抑地泪水长流。一想到父亲所承受的心灵折磨,春子就感到胸中一阵阵绞痛……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从坟场回到村里不久,牛芳玲的哥哥牛光良就找到他屋里来了。一见面,他就对春子笑嘻嘻地说:“没想到咱们还是兄弟,那今后我们可要多走动了。”春子感到莫名其妙,说:“谁和你是兄弟?”牛光良仍然面带微笑:“你我都是爸的亲生……”还没说完,便被春子打断:“不要胡说。”然后朝随他一起回牛磨村的那名司机说:“你先出去吧。”
待春子的司机出去后,牛光良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哥哥,那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早就寻思着包一个煤矿,却没有资金,你总该帮哥一把吧。”“原来你是打这样的主意,没门。”春子指了指大门,“你出去吧。”
“哼,赶自己的亲哥哥出去,你真是没一点良心。”牛光良变了脸色,继续说道:“现在只有我一家人知道你并非牛树人所生,而是我爸的亲生儿子,如果你不肯帮我的忙,我敢保证,明天全村人都会议论这件离奇的故事。”
“你说什么,春子是你爸亲生,放屁!”
牛光良一惊,回头一看,是春子的堂兄牛太锋来了。
牛光良也不示弱,说:“是就是,不信可以和我验血。”
“验你妈的X……”牛太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轮起拳头就揍他。二人因此扭打在一处。
春子也不拖开他们,而是出人意料地出了门,走时,还把门关上,好让他们打个够。二人打了一阵,觉得不是味,便出得门来,不想春子已坐上停在屋前的小车准备走了。檐下站着的,是议论纷纷的乡亲。
牛太锋大叫:“春子,等等,我还有事找你。”可春子头也不回,仍旧吩咐司机:“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