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家,已是凌晨,偌大的别墅已然静悄悄。
她换上舒适的拖鞋,迫不及待瘫上沙发,揉着酸胀的脚腕吸着冷气。踩一天高跟鞋,双脚早已麻木。
‘明天不会肿起来吧?’齐落落皱着眉想。想象一下肿成猪蹄般的双脚,恶寒的颤了颤。边忍着不适,悄悄摸进了餐厅。
她记得,橱柜里面有酒的吧?
冰箱琳琅满目的甜品,勾起了肚子里馋虫。齐落落摸着饿扁的肚子,不由拿了最爱吃的草莓味蛋糕。
橱柜里都是些高级酒,用来揉脚腕太暴殄天物。而且,她也怕被人当了小偷。
她不过是打工的小保姆,乱动东西,怕是要赔的吧?
话说回来,不愧是万恶资本家呀,随便一品酒便能抵的上她一整年的开销。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她从角落找出一瓶白酒来。她知道,这是王厨师藏起来,偶尔解馋的。
之前她也曾偶尔喝两口,只当排遣寂寞。当然,她喝的跟橱柜那些没法比。
找出杯子,齐落落倒一杯。‘丝丝’哼唧着揉脚,痛极了喝一口。打个激灵,闭着眼使劲揉着。
揉了大概二十分钟,齐落落气喘吁吁吐气,鼻梁上冒出细小的汗珠。
“可千万别肿了呀。”若苦痛白手,她情何以堪?品着小酒,吃着蛋糕,满足得叹气,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她也没开灯,松鼠似得窝在沙发吃。蛋糕实在太美味,吃着就停不下来。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口齿不清咕哝着,“蛋糕就酒,越吃越有,王叔手艺不错,得多夸夸。”
接下来——
齐落落一抬头,视线与二楼玄关处的黑影碰个正着。眨了眨眼,鼓动的腮帮子顿时停住。‘噗’糕屑喷溅而出,四处扩散。
“咳咳——”在更丢脸之前,她赶紧捂住了嘴,脸憋成了猪肝色。等那口气顺了,抬头狠狠瞪着明显嫌弃的凌翰辰,“凌总——你想草菅人命吗?”
跟鬼似的,一声不吭的出现,她若胆子再小点儿就被吓死了!
他显然忙到现在,身上还穿着晚宴那套。
凌翰辰绕过她,选择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似多看她一眼都嫌脏般。
齐落落被他这一举动臊得满脸通红,恨不能立马消失。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齐小姐,薪水扣一万。再犯就滚。”
一万!齐落落瞪眼。知道他说的是出去兼职的事,不服,“凌总。我征得了管家的同意,也和咘咘约定好,凭什么扣我工资!”
滚就滚!当她多稀罕似的。但乱被扣莫虚名的帽子是不能忍的。
“凌总,麻烦您给我结算下工资,小的立马圆润的滚。”真要走,倒有点舍不得乖巧的咘咘。
凌翰辰瞥她一眼,似在嘲讽她的天真。起身上了二楼,稍许下楼丢给她一份文件。“白纸黑字写了,乙方自动离职,需赔偿甲方十倍违约金。”
她匆匆扫一眼,稍显底气不住,偏要嘴硬,“凌总,这可是你让我滚的!”
“洋墨水喝多了?对中文理解无能了?”看她的目光跟白痴似的。
无耻!竟然抓字眼。
齐落落败退,“那工资不能扣,大不了没有下次了。”她又不死心争取道。
“照扣。”凌翰辰只缓缓吐出两个字,毫无余地。
真是个吸血鬼!
齐落落冷哼,低声咒骂,“倒八辈子血霉了,脚废了,钱还飞了。”
她说着,端起酒杯大口喝下。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辣得流泪,“太欺负人了,醉死算了!”
她唱作俱佳的意有所指。
“在咘咘面前,你也这幅做派?”凌翰辰眉头皱起,语气嫌弃。
“女人该有的仪态呢,别教坏孩子。”
“抱歉,凌总,我失态了。”齐落落神情委屈,却端正了姿态。
凌翰辰打量她两眼,一声不吭就转身上楼。
“神经!”齐落落低声咕哝。
*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礼拜天,凌家迎来了无数尊贵的客人。主角是周家那位神秘的继承人。
眼看佣人们忙不过来,齐落落主动提出帮忙。
端着酒托行走在人群中,目光四处留意着,生怕哪里不周到,怠慢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