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神不怒。
他想怒,不能怒,他欲笑,却笑不出。痛心疾首的望着在绝望中渐息的小宝,眼看即将命丧蚂蚱之手的小宝,还有那不堪一击的邵振,少将和可巴已不再静候报任何希望,错过一秒钟,可能就是错过了小宝的生命,纷纷抡拳冲向蚂蚱。
蓦地。
“嗖、嗖!”的两声。
两阵一冷一热的劲风从少将身边掠过,还没等少将出拳,蚂蚱已经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嚎叫,一把抛出手中的小宝。
少将虽然不能动用体内的真气,但身手依然敏捷,旋即双腿一弹,紧接着“鲤鱼反身”,抱住了小宝落到三米之外。
这一连串动作,可见少将功夫底子身手干净利落,卓群不凡。
待少将抬首望向蚂蚱之时,他的眼神和众人一样愕然,惊讶,甚至彷徨。
因为此时蚂蚱的两条腿不知何原因的已经断在了两旁,蚂蚱疼得直哇哇大叫,满目惊恐的看着自己散落在身旁的两条腿,他甚至都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只有一个人 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邵振。
他的左眼虽然被眼罩蒙住,丝毫没影响到他的探知欲。
邵振能清晰的望到一百一红的两只狐狸穷凶极恶的站立在蚂蚱两旁,而它们脚下正是蚂蚱的双腿。它们身姿卓立,尖细的獠牙间还在滴血,双目射放精光,准备着随时再次扑向蚂蚱。
当然,此时冰狸火狐已注意到了有一个人在注视着他们,那人当然是邵振,它们俨然已经隐身了,除了邵振根本无人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冰狸火狐说也奇怪,和邵振对峙了一眼后,立时变得温和了许多,恭恭敬敬的收敛起身上的戾气,“呜呜呜……”发出声声低吟。
他们是在跟邵振打招吗?还是想跟邵振表述着什么?然而邵振并未听懂,即使他能看见他们,也许不过是焚天之眼跟他们之间眼有灵犀罢了。
邵振虽然眼神冷漠,但还是对冰狸火狐在心底默默的道了一句:“谢谢。”
“小宝!”邵振旋即收回讶然的目光,快速跌跌撞撞的奔向少将方向,急切的问少将:“小宝怎么样了?”
少将怅然若失的仰望了邵振一眼,才默默的低下头去,带着沉重的语气缓缓而道:“小宝没事,只是昏厥过去了。”
这时邵振紧绷的一根神经终于释然开去,深呼了口气,身子一摊,竟往空地上坐了下来。
这时邵振才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出奇的灼痛,他的胸口连挨蚂蚱一掌一拳一脚,且力道还不轻,刚才因为情绪紧张,无暇顾及,此刻平复下心来暗知自己伤势甚重。
警员抓到机会已经飞奔上前将蚂蚱制服于地,同时仍然不忘提心吊胆的防着周围,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莫名其妙就少胳膊断腿。
当然,他们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因为冰狸火狐已经温顺的尊坐在了邵振身旁,眼中萧然的戾气已荡然无存,一时不会再去伤害任何人。
邵振只是轻轻撇了眼冰狸火狐,他对这两个小家伙有种说不出的情节,因为邵振的心里一直认为是因为焚天之眼的缘故,冰狸火狐才对邵振如此亲切,甚至尊敬。
如果有朝一日焚天之眼不再存在于他的眼中呢?冰狸火狐又会不会像刚才一样毫不留情的冲向自己?邵振对冰狸火狐最终还是选择不排斥也不靠近。也许,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邵队长,既然现在没有其他什么事了,还麻烦您跟我们回缘城一趟吧!”然而还未等邵振完全平复下来,他的五脏六腑似乎还在翻滚的疼痛,旁边的那个警官又话出了他那令人厌烦的声音。
“恐怕我现在还不能跟警官回去,望警官见谅。”邵振声音强硬,可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警官大奇道,笑了起来:“呵呵,恐怕这事可由不得邵队长,大家都是同行,我张蒙也不想趁人之危,还望邵队长不要让我为难。”
这个带头的一直未表露身份的警官名字叫张蒙,缘城市的巡警队长,也是这次行动的执行队长。
邵振缓缓抬首凝眫,瞧望着张蒙,温然一笑,道:“我也不希望张警官像那畜生一样有个什么闪失。”邵振说话间遂斜眼向还在哀嚎的蚂蚱望去。
张蒙也不禁随着邵振的目光看了看,仅此一眼,他黯然浑身抖震,蚂蚱的惨可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得出来的,身边流淌的血红鲜血,恐怕都无法掩盖掉他一生中所犯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