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是别去了,万一被宗元那老混蛋撞见,旧事重提,拒绝还是不拒绝?
再次拒绝吧,怕他面子上挂不住,不拒绝吧,倒霉的是自己,这种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
莫要提什么替四府之地,千万百姓讨回公道之类的话,自己若是绝世武者,都不用等到今天,昨晚不睡觉也要去讨!
多大能力办多大事,这点他还是拎得清的,区区玄级下品,有几个脑袋去跟亲王硬刚?
至于每日点卯,连上级都还没分配呢,点什么卯!
今日休息!
说起来,瓦舍勾栏许久不去了,待会吃完早饭,带着俩小丫头听听曲去。
他却是不知,此时的朝堂,已经吵翻了天。
太和殿中,老皇帝一袭龙袍,高坐龙椅,听着下面的争吵,面沉如水,却也并不开口,由着他们吵去。
下方,左右二相如其名,一左一右,分而站立,皆怒视对方,针锋相对,唇枪舌战。
“此书院改革之法乃睿亲王所创,革新且兴国,必是呕心沥血之作,礼部竟如此下作,抢先以礼部的名义,发布公文,如此行径,等若剽窃,吃相实在难看!老夫实在看不过眼!”
右相姓蔡,已是知天命之年,哪怕身披宽大朝服,身体依旧略显单薄,只是那双眼睛却是炯然有神,一点不见浑浊,此番发怒,眼神更是凌厉,看得对面站在左相身后的萧义天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蔡相此言差矣,自我大周开国以来,书院、科举等一应教化事宜,皆为礼部统筹管辖,陛下日前赦封睿亲王为书院大学士,若是不论皇家身份,单以此官职而论,亦属礼部管辖。”
相比起身后战战兢兢的官员们,蔡相对面的老者巍然不动,手抚白须,相比起蔡相的义愤填膺,却是一副澹然之色。
自不用说,这便是当朝左相,姓李,名思,字念恩。
据传,这李相年幼时,父早丧,家贫,幸得当时县令心善接济,方才渡过最为艰难的时期,自此便被寡母取字念恩,后经寒窗苦读,在众多读书人当中脱颖而出,年方二十便进士及第,自此踏入官场,浮沉数十载后,终官拜宰相!
念恩念恩,念老父母之恩,念朝廷之恩,是以刚正不阿,一心为公,深得圣上信任,百官敬仰。
然而今日,他所做出的选择,却是让龙椅上的那位微微皱起了眉头,细细望他。
你李念恩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明知朕有意让老八起势,礼部胆子大,朕自会收拾他,你为何也要横插一脚?
再有,礼部显然是老五授意,难道……你也是?
“八贤王素有贤名,老夫佩服,可也正是这份贤名,更应谨守规矩,既受礼部管辖,一应公务,自应由礼部牵头,方才名正而言顺。”面对气得面红耳赤的蔡相,李相虽斯里慢条,却寸步不让,甚至更加咄咄逼人,“此事八贤王都未曾有表示,你蔡相如此反应,实在令人费解。”
“荒谬!礼部虽归你李相分管,老夫身为右相,亦当监管朝堂六部,为贤王鸣不平,为礼部所为而羞耻,此乃分内事,亦名正而言顺,岂容你泼脏水!”蔡相闻言更加气愤,直言道,“反倒是李相,在这朝堂之上,陛下跟前,你如此护短,恐难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