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奉天司江东总部负责人,超凡青衣许均。”方林没有忘记许均,将他介绍给五王。
“卑职见过王爷。”
许均当即行礼,哪怕从方林口中得知这位王爷的一些腌臜事,话里话外多有鄙夷,但无论如何,王爷就是王爷,方大人有资格鄙夷,他却是没这个资格,而当着面,便是方大人亦要恭恭敬敬。
这便看出差距了,即便是超凡青衣,五王也不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又转而望向方林,邀请道:“莫要站这儿说话了,随本王进城,本王将江北局势与你详说一番。”
“好。”
“请。”
“王爷先请。”
差不多时间,恒国皇宫,某个议事殿内。
接到前线奏报的恒帝,阴沉的面色,终于舒缓了几分。
不过,他望了眼兀自跪在地上的右相卢涛,想到昨日刚接到的密奏,仍旧气不打一处来,迁怒道:“跪什么跪,跪能解决事情吗?起来说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些心情,恨铁不成钢道:“朕逼孔郁告老,用你卢涛,你便是这般回馈朕的?刚接手才多久,便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潜伏者,全部被抓,还是在如今这般的复杂局势下!朕说你什么好!”
卢涛刚刚站起身,吓得又跪了下去,郁闷道:“陛下恕罪,臣……也不知为何,怎么这周国一下子便将所有潜伏者全部连根拔起了!您知道的,臣也是刚跟姚青书接触上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吩咐他下一步行动,他便已然露馅了……”
他真的很委屈,若说他布置有误,害得姚青书他们露馅,陛下责备他也就罢了,什么都没干,刚刚接手就出了这档子事,他有什么办法……
“是否是接触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被周国的奉天司抓住了马脚?”恒帝阴着脸道。
卢涛脸色复杂,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无法确定,但也并非没有可能,但臣认为,更大的可能还是周国其实早已发现这些人不对劲。”
顿了顿,他继续道,“另外,陛下逼孔郁告老,其是否心中不忿,蓄意坏事,也为未可知……”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恒帝不满看了他一眼,哼道,“便莫要冤枉孔郁了,告老之后,他可谓心灰意冷,整日买醉,烂醉如泥……这么长时间过去,朕倒是有些想他了。”
对面,卢涛面色微变,没有再说话。
这个话题比较敏感,这时候他还真不好说什么。
他不说话,恒帝却并没有准备放过他,盯着他道:“你上次说,孔郁疑似与晋国暗中有联系,除了那个告密者,朕让你补充的其他证据呢?”
“此事极为隐秘,臣还在尽力搜寻……”
“你最好给朕一个完整的交待,否则,朕便要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了。”恒帝目光逼视着他,缓缓道,“若是让朕知道,此事乃是你卢涛为了党争而故意捏造事实哄骗朕……”
卢涛整个人都快要趴在地上了,急切道:“陛下,臣便是有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欺骗陛下啊!”
“最好如此。”恒帝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若是孔郁在这里,恐怕便要恍然大悟了,他一直便想不通,自己忠心耿耿大半辈子,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他孔郁对大恒的功劳,世人皆知,有目共睹,陛下为何要这般对待自己!
原来不是别人,而是这一向人畜无害,看似低调的卢涛狗贼!
这狗贼戳到了陛下的痛点!
眼下除了周恒边境之事,这位恒帝陛下最大的忌惮,便是蠢蠢欲动的晋国了,甚至比起晋国,与周国边境的小摩擦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候,若是让他得知,他最看重的臣子与晋国暗中有来往,不管真假,他都容不下孔郁在身边的。
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不能错漏!
言归正传,恒帝不再说话,又将手中的前线奏报看了几遍,心情逐渐好转,再度开口道:“其实,孔郁确实立了不少大功,这万妖山之事,当初便是他提出来的,虽初期组建繁琐,但好处极多,这次又立功了。”
说着,他将手中密奏递给卢涛,满意道,“这是刚刚收到的前线奏报,周国忽然退兵,将战线退后了足足五十里,彻底退出了我大恒边境,显然,万妖山起作用了,后院着火,周奉南眼下估计正忙着灭火呢。”
“你即刻通知应龙,让他再加点柴,将这把火烧得再旺一些,再久一些……不是说,这些年周国的万妖山一直发展得不错,不仅是江北省,在周国各地都发展了不少据点么?不要吝惜,要乱就让所有据点全都乱起来!”
“朕便是要周奉南那老匹夫焦头烂额,等过了这段时期,他估计也就没什么劲头在边境生事了。”
“遵旨!”
恒帝想不到的是,看似心灰意冷,整日买醉的孔郁,在他派人严密监控之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开,却是已然派了人去了周国。
大周,长公主府。
一名长相普通,素布麻衣的青年正跪伏在地,在他面前,由长公主亲自伺候着吃着精致糕点的威严老者,不是老皇帝周奉南,却又是谁。
“你便是孔郁的妖仆?”老皇帝正眼都不瞧这妖仆一眼,漫不经心道。
然而,那如巍峨山岳般的恐怖威势,却是压得这青年妖仆头都不敢抬,整个人跪在地上,簌簌发抖。
“回,回大王,是的……”
“什么大王,你当朕是某个山大王么?”老皇帝失笑道,却也将威势收摄了起来,摇头不已,他自己都觉得,对待这妖仆都放出威势,似乎太过掉价了些。
没有理会他,老皇帝继续道,“你且回去告诉孔郁,朕答应他了。”
“其他不必多说,你只需告知他,待万妖山攻恒之时,让他主动去找恒帝,就说收到消息,楚、晋两国欲联合灭恒,且假我大周之手,先行消耗恒的国力,他自会明白一切。”
“可听清楚了?”
“是!听,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