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
时候不早了,我向院长告辞,她送我来到疗养院门口。
“还有好多事没和您聊呢。”
“留到下次吧。”
“好!那我可得仔细准备准备喽。”
“我很期待。”
“嗯,好好期待着吧!”
院长的回应中带着中年人特有的爽朗,继而想起什么似的补充:
“顺便,也能陪我跟老人们叙叙旧......啊,还是算了,我记得您不喜欢回忆往事来着。”
“哦呀~~你居然知道啊。”
“您曾与我说过,我不会忘的。”
“你的记性也太好了......”
我不禁感到惊讶。
“呵呵,因为我需要记的事少呀。”
“厉害......但我不是一点都不想去回忆哦,只是......唔......”
我顿了顿,说:
“把记忆比作书的话,我大概属于不常翻书的那类人,所以记忆上难免落满尘埃......而每当一群人聚在一起回忆时,便会将灰尘弄得到处都是,以致烟尘弥漫,连近在眼前的现实都随之模糊不清了......我讨厌是这种感觉。”
“毕竟您有洁癖嘛。”
“可不是么。”
我们像老朋友一样相视一笑。
......
“真热闹耶。”
我踏入一条街道,立即感受到不同于疗养院的熟悉的活跃气息。
黄昏,人们正在进行一天中最后的忙碌。
好~~接下来该去做点什么呢?
我优哉游哉地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首先,和拉雅共进一场愉快的晚餐~~
然后......
“哟,基隆,开始工作啦?”
我注意到身旁的熟人,向他打招呼。
“......是孤老先生啊,下午好。”
原本在专心给路边的照明魔具注入魔力的基隆停下手里的活,朝我鞠了一躬,尖尖的山羊胡抵进衣领里。
“等你完工,可就是‘晚上好’了哦。”
“哈哈......”
“那我先回去了,辛苦你了。”
“是......”
我感到无趣,挥挥手走了。
奇怪......基隆这家伙平日总乐呵呵的,今天不知为何情绪那么低落。
他是小镇上的“点灯人”,每天负责在夜幕降临前给照明魔具补满足够运作一晚上的魔力。
这职业听上去容易,可只有基础魔力值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担任。
基础魔力值从出生时便决定了,且永远不会增多或减少——也就是所谓的天赋。
据我所知,基隆的基础魔力值是小镇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惜战斗方面的天赋太弱,不适合加入军队。
......顺带一提,我的基础魔力值是零,其他的魔法天赋也全是零。
不好,又想起我那白白浪费掉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外挂了,唔......
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啊,您是那天的客人!”
突然传来的声音来自一名少女。
“......我?”
我下意识望过去的目光恰好与她对上。
“对!您不是那天的客人吗?”
“......哪天的客人?”
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她?
“餐馆的客人呀。”
少女微微一笑:
“父亲的餐馆开业当天,您来了,不是么?”
“嗯......”
餐馆......开业......哦!
那份免单的晚餐、那个脾气很臭的店长......
说起来,暴躁店长大叔说过他有女儿......
“你是暴......店长的女儿吧?”
“是的。”
好险,差点顺势说漏嘴了。
“真亏你还记得住我啊,明明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仅在免单当日去了餐馆,距现在已过了一个多月。
“因为自那以后,很少有人光顾了。”
少女苦笑着坦白:
“况且,那天我待在餐馆的角落,好好地把每一名顾客都记了下来。”
角落么......怪不得我对她的相貌没印象。
“动机是?”
“为了将来某天偶遇时能够表示感谢。”
“哈?”
我不解地问:
“有什么值得被感谢的?我连钱都没付哦。”
“可您和其他客人不仅没有计较父亲的性格,还为餐馆送去了祝福啊。”
祝福......
“......这你都看出来了。”
她说的是那场赌局。
“显而易见嘛!”
少女话头一转,露出为难的神情:
“此外,父亲的性格的确奇怪了一些,但他绝对是非常好的人,我保证!”
“我相信啦。”
我摆了摆手。
“另外......想必您清楚,父亲是为了我才跑东跑西的。”
“嗯。看样子,你们又得出发了?”
我看了眼少女身边的马车,车内装满了收拾好的行李。
“是的。”
“餐馆怎么办?”
“上个星期便不再营业了。”
“哦......”
果然,神性之目不会错的。
“......何苦呢?”
“全是我的责任。”
这话似乎戳到了少女的痛点,她肩膀一抖,低下头:
“请原谅我的自以为是......我想,大概是某种诅咒。”
“诅咒?”
“是,诅咒......自我十五岁起,我开始不停地做噩梦,更匪夷所思的是......梦中不好的画面,总会通过某种方式在现实生活中重现......”
哦呀哦呀,那不是预知梦吗?
“时间一长,实在忍不住了,我告诉了父亲......那时,我们住在西部边缘的地区,附近常有战争,起初,他以为是战乱的缘故,于是搬到了内地......然而仅稳定了一段日子,噩梦又来了......”
......喂喂,太巧了吧。
“你在我们小镇也做噩梦了?
“做了一次......”
才一次,就如临大敌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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