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到我这个年纪再把吃醋这样的状态随便挂在脸上,有点为老不尊的尴尬感。唐诀这么问,我只回了他一个白眼。
生活开始重新扬帆,虽然眼下我不确定和唐诀能走多远,可我确定的是现在的状态我很满意。既然我和唐诀牵手了,那我就要努力走下去。
唐诀的工作注定了他会很忙,家里刚刚布置完没两天,他就和唐晓一起出差了,唐氏集团只有一个唐云山坐镇。
唐诀走之前说过,他这次去最多一周就会回来,目的地在离S市将近一千公里的帝都,主要是去参加今年的青年企业家峰会。如果遇到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还能为唐氏集团带来新的机遇。总之是打名号在先,寻求合作在后的活动,对于企业来说这样的盛事自然多多益善。
这回唐家两兄弟一起去,也说明了他们对这次峰会的重视。
唐诀已经走了有五天了,这期间他只有晚上睡觉前才有空给我打电话说一声晚安,因为唐家兄弟俩都不在,所以我自觉的开始每天回唐家老宅,陪老爷子唐云山吃晚餐。
这天,唐云山不在家,到了傍晚时分才来电说了临时有应酬,我只得和常妈一起用晚餐。吃了晚饭,我独自在唐诀的房间里待着,实在无聊就起身去了书房想找些书来看。
唐家二楼有一间书房与唐云山办公的地方隔开,我不会进入老爷子的私人禁地,只是在这间书房里晃了晃。突然,我在书架上看到了一本书,书名是《兰心》,是一本诗集。
这本书莫名让我觉得眼熟,抽出来一看,发现这本诗集的封面处用钢笔画了两个圈,歪歪扭扭的写下苑心二字,只是因为时间久了,这两个字的颜色已经褪了不少。看着这两个字,我脑海里的回忆像打开了水闸的大门,一下汹涌而出。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本名叫《兰心》的诗集应该一开始是在我的家中的!因为封面上这两个歪扭的字,正是出自年幼的我之手!
犹记得那一年我拿着父亲的笔在这本诗集上写下了母亲的名字---苑心。那会我才刚刚学会写这两个字,便在家中每一本书上都试着写。但父亲却因为我在这本诗集上写了字而大发雷霆,如今记起来都十分清晰。
虽然如今我对母亲已经几乎没什么印象了,但家里的照片中,只要有她的身影,那么照片的背后肯定会留下母亲的名字。
那是父亲的笔迹,而母亲的全名就叫做宋苑心。
我翻开了这本诗集,里面的诗在今天的我读起来颇具现代风,文笔清新并不华丽,却在字里行间透着写诗人给予的美好和期望。
与其说是一本诗集,倒不如说是一本日常感想的随笔。我翻到一半时,书中夹着的一张老照片掉了出来。
这张有些泛黄的照片里站着并肩两个人,捡起来一看,我居然都认识!照片上的两个笑颜如花的年轻女子,一个是我的母亲宋苑心,另一个则是我的继母丁慧兰。
“兰心……”我默念着诗集的名字,翻到封底看了看,发现封底一片空白。没有标价也没有出版社的编码,只有一朵兰花的抽象标志,端端正正的落在封底的正中央。
这说明了一点,这本诗集不是市面上出版发行,可以自由购买的,而是个人委托印刷出的珍藏小册。
为什么这样一本诗集会出现在唐家呢?这诗集叫《兰心》,是不是就是取自我母亲和继母的名字?
我突然想起那天唐云山问起我继母时的场景,按说从关系上来看,唐云山应该是与我父亲关系更好,应该是通过认识我父亲才认识了我继母丁慧兰。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单独过问我继母的情况,可那一天他却不止一次的提到她。
难不成,唐云山是一开始认识丁慧兰,而后才认识了我父亲?可新的问题来了,从诗集里藏着的旧照片来看,显然我继母和我母亲是很早之前就相识的。可能不仅仅是相识,她们的关系应该非常要好。
我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里有点乱,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天夏宗成对我说的话,他说:唐家的崛起和你们余家的没落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这其中究竟是会有什么样的曾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