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这一刻,风雨血腥。
五支利剑,像风一样的狂吹,撼动古树,吹到地面建筑。
狡诈的闫亮俊催马疾行,一队士兵紧跟其后,片刻,皇太子董天雄的官邸被闫亮俊指挥的兵马团团围住。
“不能放走一个,否则,格杀勿论。”闫亮俊偏着头,高声地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冲进董天雄的院内,“杀,不留一个活口!”
这是一场不对称的厮杀,瞬间,便有结果。结论,厮杀带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董东雄的院落,杀声连连,哭喊声,叫骂声,铿锵的抨击声,在这一方的上空张扬。威严的黄咸亨将军站在院落的坪地的中央,看着自己的将士挥剑进入,提着闪光的剑刀进入,提着带血的刀剑而忙碌。
黄咸亨将军目光扫视着各个角落,后院,杀声暴起,喊声震天。
黄咸亨将军一个纵步向前,跃步疾走,后院的事不放心,后面,才是董东雄的后退之地。
后院,灯火通明,如日东升,霞光普照。
一群青衣人手持钢剑大刀,拼命地向后院门口涌去。
眨眼瞧去,没有别处,都是青衣裹身。细看,一位高大、手握长剑、身穿青衣男子汉吸引了黄咸亨的眼帘,是他董东雄。
黄咸亨将军不动,原地站立,目不转睛。
“杀!”青衣人的群体护着董东雄朝后院大门逼去,前方的士兵方阵人员伤亡人数直线上升,动枪动刀的战斗人员越来越少。
黄咸亨将军身子旋转,瞬间便消失在这茫茫的夜幕中。
当青衣人面对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个持剑士兵时,便大声地说道:“三皇子,请吧,快,离开这儿,上墙。我们在这儿为你阻挡追赶之敌。”
毫无表情的董东雄环视一周,迅速飞步,飞上墙头,再一跃,跳下墙头,向前方小道上奔驰。
夜,凉风习习。
林荫小道上两旁的树叶,在夜风中哗啦啦地响。董东雄远望去,黑暗中被星星闪耀出一尊黑影,快速地向自己飘来。气势汹汹,一把长剑威严地闪亮。
董东雄心惊肉跳,胆寒止步,立马蹲下,一个养尊处优中走过来的人的人生,像水面上微泡,瞬间被撕碎。
董东雄心灰意冷,一切全完了,生命的终结只是对不起为自己而献出生命的家人家丁。
腥味恶臭的剑风在董东雄的胸前寸许时,剑风戛然而止。
“你走不了。你没有让你自己走的本事,浪荡公子。”黄咸亨冷冷地说道,“你这样不学无术的人还想逃?天涯海角都是一样,别人丁板上的碎肉。”
董东雄暗自伤神,左右是死,何必窝囊地跪下?不如挺胸昂然。
董东雄霍地站立,立在当前。
“站立比蹲下好,不过,还是窝囊废物一个。”黄咸亨将军热潮冷风地说道,“熟知今日,何必当初。读书如杀猪,练武如割肉。”
董东雄苦笑,说中了,在这几十年中,自己又有何事奋斗过?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得无聊时有人陪玩,洗澡有人伺候。
“你说中了,既定的事实摆在历史的轨迹上,我的头颅是你的了。得我头颅者,会饷银千両。”董东雄无奈地说着,“我只是想说,你的剑快么?”
“锋利无比,你看着。”黄咸亨在说话之间,杨剑,削发,“接住。”
剑锋漂移,落下一缕发丝。
董东雄无法抗拒地接下了剑锋送来自己头颅上的青丝,若是这剑入胸,没命了。
黄咸亨的这一剑亮相,让董东雄见识了玩剑的高手。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与之是天壤之别。
“你刚才跳上高墙的时,就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要是没有人在你屁股上的一掌助力,你上不了墙,你就会死在自己的院落内。”黄咸亨不停地说道,“既然你在院落内没有死,在这儿,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董东雄面无表情,身子僵硬。
是激动还是惊讶?
“走啊?在我没有改变主意前,别让我见到你,要是我改变主意了,我会活捉你,让你的兄长把你零刀碎剐。”
董东雄疾走。会回头一望,什么也不见了,刚才手中握剑,威风凌凌的大汉武将不见了踪影。
董东雄回转身子,跪下朝着自己家的院落,三鞠躬,礼毕急去。
董东雄摸摸自己的头,去哪?
走吧,远离京都再说。
一条黑影,在底地平线上摇晃移动,片刻,便消失在茫茫的深夜之中,
星光点点,一只不知名的小虫,突然地鸣叫,划破了这一边天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