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洒扫房,离忧便感受到了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紧张、压抑的气氛。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大部分人这个时候都各忙各的去了,只有绿珠、二丫几人在,却也没有谁敢靠近姑姑住的小院子。
见离忧回来了,绿珠连忙迎了上来,询问了几句后,知道大概的情况离忧已经知晓,便也没多说。只是吩咐离忧一会进去后机灵些,而她们几人则继续守在这里,不让其他人靠近。
离忧在靠近屋子之前故意大声的轻了轻嗓子,随后这才行至门前抬手响门道:“姑姑,我是离忧。”
片刻之后,屋门轻轻被打了开来了,刘姑姑并没有让离忧进去,反倒是径直往外走,并且很快顺手将门带了上来。
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离忧看到了那一男一女,虽然只是极短的一扫而过,但却正如福儿所说,果真是一对衣着富贵的样子,男子神情似乎有些惆怅,而女子则显得有些落漠。
“走吧丫头,去你住的屋,姑姑有事要和你说。”刘姑姑暂时放下了屋子里的两位意外之客,也不理其他,直接抬步便走。
离忧没有出声,却连忙跟了上去,虽然出门前刘姑姑已经收拾好了些情绪,清除掉了脸上的痕迹,可那双红肿的眼睛却始终骗不了人,无法将她之前哭过的事实抹去。
这泪,是喜是悲,是爱是恨?离忧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只盼今日这对陌生男女的突然出现带给刘姑姑的是福才好。
进了屋,默默的将门给关好,再替刘姑姑倒上一杯清茶放到她的面前后这才轻声问道:“姑姑有什么事只管说,离忧自会好好听着。”
刘姑姑抬眼看向离忧,拍了拍身旁的凳子道:“丫头坐吧。”
点了点头,离忧依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却也不再多嘴,静静地等着刘姑姑出声。
“丫头,你年经虽小,却是这洒扫房里心思最为通透之人,今日姑姑有些事拿不定主意,心中很是矛盾,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刘姑姑神色复杂地说道:“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因此你也不必有任何顾忌,只需说出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便可。你可愿帮姑姑这个忙?”
离忧微微一怔,更是肯定了之前心中的猜测。只不过,没想到刘姑姑竟如此信任自己,一时间有些感动。
她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姑姑能够如此信任离忧,离忧很是感动。请姑姑放心,只要我想得明白的,一定会将心中想法如实相告。”
刘姑姑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平静多了:“我与那落魄秀才的事,想必你也早已经听说过了吧?”
离忧没有出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果然是与这秀才有关,看来今日姑姑是打算将这些事都说出来吗?
“二十年来,我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事、这人,可老天爷似乎总是喜欢开玩笑。”刘姑姑望着前方,如同讲故事一般慢慢说道:“你从水里将我救起那日,其实正是我刚刚得知他的音信。知道他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我整个人实在是太过欣喜,恍恍忽忽的这才会不小心掉入水中。”
“他托人来寻我后,我才知道他这二十年为何始终了无音信。上京后不久,他便病倒了,耽误了那届的科考不说,连性命也差点没掉。”刘姑姑眼中闪动着淡淡的泪花,心痛之色显而易见:“后来,他被人所救,但病愈之后却忘记了所有的事情,甚至连自己的名姓也不再记得。”
“救他的人家收留了他,并替他重新取了新名,助他参加后一届的科考。后来,他一举中的,在京城做了大官,并且娶了救他人家的女儿为妻。”
说到这里时,刘姑姑显得有些哽咽,停顿下来,半天都没有再继续,离忧自是能够明白姑姑此时的心情,遇到这样的事,也许能够责怪的便只有老天,可心中的那份苦,那份二十年来的苦这偌大的天又岂会明白。
刘姑姑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平息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失态,她苦涩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二十年来,他官运通达、儿女绕膝,也算是幸福完美。没想到几个月前却突然撞伤了头,昏了过去,醒来后这才记起了从 前的一切。”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恢复记忆后当下便派人回来打听我的下落。得知我的事后,他心中一直觉得愧对于我,便主动跟她夫人将以前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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