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内茶水沸腾,透白色的烟上升,晕着阿香清秀的脸。她跪坐于地,轻轻搅拌着锅内的茶,倒入壶内,并满上一杯,递给等候的客人。
客人喝完茶,便去收银处付了钱,满意地走了。
而今店内不仅是推拿针灸,更卖茶叶。阿香泡的这种与当时格格不入的茶,因着店的名声,渐渐推广开来了。
只是,店面过小,客人却越来越多。她眉尖紧蹙着,叹了口气:要是有银行就好了,就可以去贷款,筹资扩张店面了。
想到银行,她忽然恍然大悟,眼前一亮:有了,为何我不能开家银行呢?
她兴高采烈地双指紧捏,打了个响指,忽然眼睛又一暗。
这个时候经济还没到这个阶段,又是乱世,人们手上哪有什么闲钱,如没有闲置的钱,谁愿意把已经够紧的钱根投入银行里去?银行自然开不起来。
她以手指戳戳自己的下巴,绞尽脑汁想着。
闲置的钱——咦,没有闲置的钱,总有闲置的物吧?
她不禁计上心来,在帕上罗列出了详细步骤。
次日,她把店里的事交待给伙计,自己去城内转了一圈,看中了一家临近农户的店面,因店面临近野外,租金极低,她用这些日子赚的钱付了租金,便开始叫人装修起来。
几日后,一个简单的当铺一样的小店装修好了。
接下来可要大干一场了,可惜只有她一个人带着一批员工,要照顾两家店,极为不易,她便纵马来到妙春坊,想把醉生梦死的步骘请出来,要他帮她忙。
一袭玉烟色床帐低垂,步骘斜躺于一美人香袖上,细长的手指勾着美人的脸,阿香冲入门时,美人吓了一跳,手上的果实掉落一地。
“步骘!你够了没!”阿香一脸怒气。
步骘懒散地坐起来,瞥了阿香一眼,抚抚坠下来的青丝,轻轻一笑:“哟,什么风把香儿大小姐吹过来了!”
阿香走上前去,瞪了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美人一眼。步骘会意,对美人挥挥手:“你且先出去吧。”
美人撅着嘴,极不情愿地离开了。
步骘目光逼视阿香,轻浮的笑又漫了上来:“现在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香儿小姐可是想与在下榻上共眠?”
“下流!”阿香骂了他一声,重重坐在地上的凉席上。
“莫非香儿小姐此来,就是来骂在下下流的?”他暗含讥讽一笑,翘起兰花指细细打量。
“步骘,我需要你帮忙。”阿香直奔主题,“我已在城郊租了一小店,极需一可信的人帮忙。”
“哦?步骘是香儿可信之人的范围内?”他的笑里有十足的讽意与酸意。
她也回之以冷冷一笑:“你帮还是不帮?”
他起身拿了只剪子,修养着指甲,专注无比,把她当成了空气。
她忍住不发火,知道他是在与她玩耍心机,万不可于他面前流露出急躁,不然便中了他的计了。便静静坐着,等步骘先打破沉默。
果然,他见她一直傻傻坐着,笑道:“你可是变傻了,为何就这样坐着?”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下去,叹口气:“怕是不日便不得不回周郎那里了。”
“为何?”他眼神有些发慌,手上的剪子停住了。
她暗暗一笑,表面却装作极为徘徊状:“如若这边生意做不成,我还留下来做什么?自然是回周郎身边了。”
他沉吟一会,说:“你的店不是生意极好吗?为何会说生意不成?”
“你只知表面,不知内里。”她用严肃的语气说道,“现在生意是极好,只是如若店面还是那么小,客人每次来都要等那么久,怕是会烦。现在是尝下新鲜,人们闻名纷至沓来。可是一旦这股新鲜劲头过去,还能留得住谁?”
见她说得句句在理,他焦急地问:“那你说如何是好?”
见他已落入她设置的圈套,因为怕她离开荆州而心内焦急,她笑道:“解决的方法我已想好了,已在做了,只是,需要你帮忙。”
他听了,方才知道自己中了哑巴计,被她的聪明折服。
“看来这次,于公于私,我都非帮不可了!”他笑道。
她脸上漫上胜利的笑容。
于是,她把新店交给步骘,自己则在两家店奔跑着。新店取名为“当铺银行”。
新店经营是这样的:凡有闲置物品的顾客可按略低于当时市场价卖与新店,但新店暂时不付款,规定一个月或者另一时间付款,便付款时会有利息给顾客。而阿香则把收来的闲置物品分卖给各个有需要的人,利用利息与买卖的差价来赚钱。
因为刚开始经费不够,只好先让各个员工直接去找农户来典当。农户一般闲置物品不多,但喜欢贪小利,所以一说即成。不到几日,生意便好起来。
只是这农户的闲置物口真是极少,如不打算做贵族的生意,那么,这家店是亏定了。
可是在荆州,她一无人脉,二无名气,三无钱财,怎么才能让贵族接受这种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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