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问她父母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一个满脸青筋的兽人出现了。
非常矮小,身长腿短,但是很壮实。
卷曲的毛发只生长在头顶以外的地方,上身赤裸,下身穿着繁杂的布裙,脖子上戴着十几条材质沉重的项链。
他应该是赤脚追了好几条街,鼻子里还喘着粗气。
他的脸上,身上都是奈笔不同颜色的画痕,应该是小女孩的杰作。
兽人出现的一瞬间,我感觉到雨落,先是一滴雨挂在了我的鼻梁上,紧接着是睫毛。
其中的一滴落在了我怀里小女孩的雨衣上,立马发出了“呲”的一声,紧接着很快蒸发了。
“什么情况?”
我看着她,雨滴落在她身上就好像落在了烧热的干锅里一样。
“你在生气吗?”
我小声问她。
“不,我害怕。”
小女孩说完把头扭过埋在我的脖子里。
“那你怎么不怕我?”
“你穿的和妈妈很像。”
眼见的兽人挥动着手里的斧头,说着蹩脚的兽语:
“戏弄我,撕碎你。”
兽语都说不好,这已经不算是兽人了吧,虽然能直立行走,但是很明显他的行为已经几乎和人沾不上边了。
我在想要怎么处理,在这里并不适合出手,现在还不能暴露身份。
抱着她跑?我现在也没地方可去,能跑去哪呢?随便使个幻术骗骗这个兽人算了。
我正准备念咒,兽人就轰然倒地不起,他被一个高瘦的男人用法术从背后击晕了。
这个男人的法术应该很好,我都没有看见他念咒,也没有见到法阵,这顿操作不得不说非常低调。
或许他是个法师?
“爸爸!”
小女孩看见男人之后从我身上跳下来飞扑过去,男人熟练的弓下腰把她荡了一下悠进怀里。
小女孩带掉了他的兜帽,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唇周有细密的胡茬,鼻梁高挺,额前的头发盖住了一半眼睛。
小女孩和他父亲有七分相似,另外三分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谢谢你,我家的孩子随我,太好动了,你……”
那人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眼,顶多停留了一秒就离开了,随即又很快看了过来。
“你……难道不认识我吗?”
我看着他那张我可以叫声大哥的脸,非常努力的辨认,还是没有头绪。
“我应该认识你吗?你……等等……我天……不会吧。”
脑海中一个让我极度震惊的答案呼之欲出。
我用双手掩住了口鼻,用几乎蚊子才能听见的声音,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特艺?”
他一把拉住我准备移形换影,他从前移动的时候,总是话很多,被诺克吐槽像个老婆婆。
这次他却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不要说话。
一阵天旋地转,我知道我正在变幻位置,而且这个目的地不算近。
一定是刚才那个地方说话不安全,特艺才立马带我离开。
可是,那一瞬间我想的是,为什么特艺看上去比我大了这么多?他究竟和我差了多少岁?
现实世界的八年多,让我早已脱离了阿丘坦的时间线。
此刻除了那股仿佛留存在我DNA里的强烈呕吐感,费蔓笔记里的一个词在我脑海中一遍遍的回响:
绝对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