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床上了张远仰面而卧,睡得正熟。脸色因为这几日的休养和进补,比在医院时好看了许多,只是依然显得清瘦。
张扬将金针盒打开,放在床头,从盒里取出一根,扎在了张远耳后的安眠穴。学习了半个多月的针灸,再加上上次的模拟,简单地扎个穴还是没有问题的。
伸手轻轻地解开张远睡衣的钮扣,张远的眼皮一动,吓了张扬一跳,所幸没有真正醒来。
站在床边,张扬再细细地确认过一遍没有漏掉什么,终于下定决心。
“小助,开始模拟吧。”
随着丹田中气息开始淡淡流转,张扬没有浪费时间,手一伸,先是握住张远耳后那根金针,渡了一丝气息进去。真正的治疗会有些痛楚,如此可以确保他不会醒来。
张扬的右手有如残影,瞬间以吊针法,在他的灵墟,鸠尾,和关元三穴之中进针,随金针一起入内的,还有附于针尖的一缕淡淡真气,凝而不动,将邪物锁死于三道隘口,是为灵火神针。
堵住去路,张扬骤然深吸一口气,手中拈起的长针似有淡淡紫芒闪现,随着一声轻叱,右腕急落而下,以大巧不工的落针法,猛地刺入邪物最盛之地,肺命穴!
附于针尖处的紫芒轰然炸开,邪物四下而散,睡梦中的张远微微一声痛呼,正是炽意无双的元阳针!
感受着邪物四散,张扬的嘴边露出一丝笑意,再次拈起金针,虽刚猛却不迅疾,以最为中正的平针法,刺入天突穴!
不同于之前落针即收手,张扬微闭双目,指尖轻拈慢抹,顺着金针入体的紫芒如同雷龙一般,对着四散的邪物围追堵截,邪物遇其,顿时有若冰雪消融……
随后,是紫宫,膻中,神道,中枢,五穴皆依法施为,是为刚猛无俦的五雷催气!
邪物一点一点地消融于紫芒之中,张扬的额头渐渐布满了汗滴。
终于,意念之中,邪物几近全灭,再不成半点气候,张扬脸上的凝重松了些许。
略微吐出胸中浊气,张扬伸手,将之前五针起出。然后轻轻拈起盒中金针,用写意的顺针法,轻轻落在天髓,小海,四渎等穴,以道息散入其中,正是温润滋养的水润周天针法!
张扬脸色发白,摇摇欲坠,却还是紧紧咬着牙!
难怪天乙神针不超过三分钟,实在它对施术者和受术者,都是很大的负担。
走完最后一个周天,张扬终于起针,帮张远穿衣。直到起出最开始扎在耳后安眠穴的金针,张扬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喜不自胜!
“小助,停止吧!”
强忍着如潮水般涌来的疲惫,和丹田几欲撕裂的痛楚,张扬拿着那盒金针,退出了张远房间。
收好金针,张扬打开厨房,关了炉火,任由药香飘散。
果然,随着浓烈的药味飘散,张远的房门很快打开。
“张扬,你在煮什么,怎么这么重的药味?”
张扬端出那熬得仅剩大半碗的浓稠药汁,放到了客厅桌上。
“爸,来来来……快把这碗药喝了,我在网上查到一个老中医的药方,说是对癌症有奇效,你快来试试!”
张远皱着鼻子走到桌前,看着黑乎乎的药汁又是一阵皱眉,有心不喝,可是看着儿子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一软,终于还是捏着鼻子,慢慢喝了下去。
看着张远亲口喝下药,张扬放下心,再也忍不住几欲淹没意识的倦意,对着张远说了一声,便回到自己房里,倒在床上呼呼入睡。
睡梦中,一抹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