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到了吃饭的时辰,大堂里坐了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饭聊天。
我端着茶杯,找了个空位坐下。
刚坐下,便听隔壁桌一面色黝黑的男子,叹道,“连着昨夜死的这位张公子,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起命案了!”
想起方才来福说的话,我忙伸长了耳朵集中精神去听。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粗着嗓子,道,“可不是吗?衙门里倒现在还瞒着,你说这种事能瞒得住吗?人命关天啊!”
他这声音有些大,引得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三三两两的低头议论了起来。我思量着,想必是今天官差来仙客来盘问,大家不免听到了些风声。
那面色黝黑的男子又道,“我瞧着这事是瞒不住了,张府可不是能轻易善罢甘休的!不过,说也奇怪,这张公子昨儿个还活蹦乱跳的在仙客来喝酒,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呢!听说仵作验了半天,愣是没验出来死因,你说奇不奇怪?”
旁边一人插嘴道,“你们说,这不会是鬼作的案吧?不然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啊!”他说着,脸上竟显出了几分惊惶之色。
又一年轻男子道,“去去去,瞎说什么呢?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鬼?”那男子模样周正,只不过颊边一个痣,让人看着有些不大舒服。
那嗓音略粗的男子,有些火道,“那你说,怎么这都出了三起命案了,抓不到凶手就算了,竟然还查不到一丝的线索?”
那年轻男子指着临窗一书生模样的人,道,“贺大人是衙门里管文书的先生,想必知道一些内幕,你不妨去问问他?”
那书生一身青衫,气质温和儒雅,面容清隽。此刻听了众人议论纷纷,便道,“此案确实有几分蹊跷,不过目前还正在彻查,贺某也不敢妄加猜度!知县大人已经增加了许多捕快彻夜巡逻,希望尽快抓捕凶手。”
众人听了这话,颇有些不满,不过也没吵闹起来。
他对面手中摇着折扇的男子,听了书生这话,‘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折扇。“贺钧,我说你们衙门里养那么多捕快,都是吃干饭的吗?真是一群饭桶,关键时刻竟没一个顶用的。”
我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人嘴巴还真是厉害,说话真是没一点忌讳。
左右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模样俊俏,对比对面端庄坐着的贺钧,锦衣华服简直穿的花里胡哨,举手投足间颇有那风流情态。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十足的浪荡公子!
这时,那人斜了我一眼,我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饮了一口茶。
贺钧声音沉了沉,“也怪不得他们,这次的命案有些不一般,怕是有些怪异。”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瑾瑜,这些天你也安生点,不要一天到晚的在外面厮混了。如今岁科在即,你也该收收心了。”
哼,瑾瑜,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文雅的名字。
他漫不经心的晃了晃手里的荷叶杯,道,“怎么?我家老爷子找了你当说客?”
贺钧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神情多了丝有敬重,“大人卸任多年,如今身边就你这一个嫡孙,定然是希望你这次岁举能榜上有名。”
他一时没有回话,仰头饮了杯中的酒,站了起来。
贺钧疑惑道,“瑾瑜,你要走了?”
我忙收回了视线,倒了一点茶水在碟子上,余光却看到他径直走过来。端着茶杯的手指一顿,只见一张俊俏的脸就已距我面门不足一寸。
他抿嘴一笑,笑的别提多风流含情。
“姑娘,虽说我长得好看,但是你一直这么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的。”
见过脸皮厚的,但是能厚到这种地步,委实也是一种境界。
我一时语塞,半晌才面无表情的按着额角说了一句,“公子,我只是想给你说一声,你牙齿上沾了个菜叶。”
闻言,他一时愣住,俊俏风流的脸呆了一呆,忙伸手捂了嘴,显然是个讲究人。
我忍笑忍到内伤,贺钧见状,温文尔雅的脸也没有绷住,一时笑的清风朗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