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扬起一张梨花带泪的脸道:“姐姐不要宽慰我了,我早便该明白,进了这里,就不可能走出去了,如果有,那么今日我也不可能呆在这儿……”
东篱道:“你若想出去便能出去啊,只是被遣回家罢了……”
她却神色悲戚:“那有有何区别,出去了,她还是要想方设法让我嫁给那乡绅富豪,不做这宫墙柳,却也躲不过那富人妾的命……”声色凄然,惹的人心生怜惜。
我忙摇头道:“我不是宽慰你,我是真有办法。”
她抬头看我,问:“你能有何办法?”
我问:“那你又是为何不想让家中知道?”
她踟蹰半晌,终缓缓说道:“因为我相爱之人,我们两情相悦,可我母亲却嫌他出身贫寒,非要我进宫攀龙附凤,任我如何哀求,还是差人迷昏了我,带到了这里。”
东篱叹道:“天下父母心,皆是想要儿女荣华富贵,以为这便是大幸,殊不知却是毁了儿女的大幸。”
盈袖凄然笑道:“司簿怕是多想了,我那母亲并非生母,她送我入宫只不过是为着自己罢了,我被圣上看中,她乐得风光,便是不被看中,在这宫中孤独终老,她也乐意,只因若是我嫁给了贫贱之人,她便自降了门槛儿,我那妹妹,怕也寻不到她满意的好人家。”
东篱蹙眉道:“你是否有所误解,便不是生母,相处这些年,也终是有些感情的。”
盈袖只摇了摇头笑了,不答她,反转过脸来问我:“这般,姐姐可还能帮我?”
我笑道:“这番,反而是更好帮了。”
见盈袖惊异,我复笑了笑道:“你且不必忧心,安心在此呆上一段时间,只要这一段时间里你不被圣上临幸,我自有办法救你出去。”
盈袖睁大眼睛道:“姐姐是在拿我寻开心么?”
东篱也奇怪:“我虽知你是林贵妃嘱咐过的人,但还是不知你又怎样把她弄出去?而且既然能将她弄出去,又为何现在不将她弄出去?”
我只笑:“我既然应了,就一定做得到,至于为何不是现在……”我摇了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复又转过脸来看向盈袖。
盈袖沉思半晌,点头道:“姐姐只要能保我出去,我又还有什么说的,本来这里怕是就没有我能立足的地方,不让圣上临幸对我当真是太容易。只是,要多久?”
我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准,快则数月,慢则一年。”
她望着我道:“我信姐姐定能帮我逃出这牢笼。”
东篱在一旁拧了一双好看的眉毛道:“你二人这般,倒像是把我整个人推到了门外似的,真是不好,不好……”
我笑:“那司簿便与我们同好,可好?”
东篱哈哈一笑,俨然几分不同女子的爽朗。“也好,也好。”
我同她相对半晌,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