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大头看着狗子,两人四目相对,似乎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事情。吴勇有的情况眼下大家都知道,但领狗子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这丫的怎么就当叫起巨鼠师祖了?
大头还未说话,就听狗子笑道“老道呀,你啥时候成了我的师孙了?”
吴勇有一听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乱说啥哩?”
狗子道“呦呵,你还不信,那你说,你叫我师爷师祖那你该叫我啥?难道不是师爷吗?哎呦,我算的恐怕还不对,这祖和爷差的可不止几辈,大头你说说,是不是叫我俩师爷也还远着对吧?”
大头道“哼,恐怕是有点远了。尤其是这种瞧起来装模作样的玩意。”
“你……”吴勇有登时瞪大了两眼看着大头和狗子气的腮帮子一股一股的。
“师祖,这两人怎么这么不尊师重道,没得规矩,在您老人家面前如此说话。”
狗子看着吴勇有依旧是弓着身趴在巨鼠身前嘚啵嘚啵,有些不耐烦的将手中的杯子往前一甩道“得了吧您,师爷您就喝着水就行了,现在都在商量正事您也就别矫情了。想耍威风,赶明给您找个戏场子好好溜溜您这跟班。”
吴勇有更是气的不轻,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伸手指着狗子嘴里你不停的说“你,你……”可就是接不上下一个字。
大头白了一眼吴勇有然后又看向巨鼠道“师爷,眼线有个事还得劳烦您费点心。”
看着巨鼠点了点脑袋,大头继续说道“您既然已经是知道了这口井的事,那也应该知道这口井所在的地界是不?”
这次巨鼠反倒是盯着大头摇了摇脑袋,大头顿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继续道“那我就给你讲,这口井就在我老家。我想着我们要解决这件事情肯定得追根溯源回去一趟你说对不?”
巨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大头道“那这人选我是定下来了,我,狗子,老李,你,就咱四个。可这张莹莹怕也是必须要去。”
巨鼠原本摇了摇头忽然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头便将张莹莹的事情给巨鼠讲了一遍,原本想着巨鼠应当会很诧异。但没想到巨鼠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一下大头瞧的有些不明所以了。
忽然,只听吴勇有说道“师爷的意思是这女娃身上的印记虽然独特,但这种情况也不少见,至少以别的形式也曾出现过。”
大头看着吴勇有道“我没问你,你别隔着扯淡。”
吴勇有道“小崽子,我那扯淡了?师祖本来就是这么说的。”
“行了吧你,你那凉快哪……”大头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这时他才想起来,没错呀,这吴勇有是白手道人。再怎么算也好歹是茅山正宗的分支落到他这咋说也有点底对不?
大头道“吴老道,你真听得懂师爷说的话?”
吴勇有道“那是自然,难不成我还需要骗你这个小崽子?”
大头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我就说嘛,这师爷怎么会看上你,你这种人的行径师爷一打眼就能瞧得清楚,何必把你召在身边哩。”
吴勇有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啥意思?”
大头道“既然都现在这样了,那咱就先把话说清楚。先前哪章咱揭过,现在你也别小兔崽子的叫我,咱们以后算是两清。我也不占你便宜让你叫什么师爷啥的,可这一声师哥你可得恭恭敬敬的叫我,还有这狗子你也得叫师哥。”
吴勇有看着巨鼠急道“师,师祖,他,他俩……”
但还没等吴勇有把话说完,巨鼠就点了点头。顿时吴勇有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头对着巨鼠问道“师爷,那您老是啥意思?究竟咱那几个去?”
巨鼠想了一会,叽叽了几声。吴勇有便盯着大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刘师哥,师祖说了,到时候咱六个一起去。”
“那六个?”
吴勇有道“有师祖他老人家,还有刘师哥,胡师哥,还有这位李先生,张小姐,以及我。”
大头听完心底里立马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他压根没打算让张莹莹一起,可现在巨鼠却给同意了。到时候真要出什么乱子,那怎么收拾?
可当大头刚要提议的时候,巨鼠则又是叽叽一叫,便腾地跳下了椅子。
大头巨鼠的背影道“吴师弟,这师爷说啥?”
这声师弟落在吴勇有的耳朵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只见吴勇有拉着脸说道“师祖说了,这女娃到时候有大用处,不去不行。”
说完,吴勇有便一阵小跑跟着巨鼠去了。
大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也就索性不再去想了。唉,过了这么久大头心里对于巨鼠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折服,自己眼下跟巨鼠比起来本事连屁都不算,既然师爷能这么做那就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终于回到了学校,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是这种感觉却是恍如隔世,毕竟心境上经历的感觉是要深刻的多。
还有不到一月便要进入期末考,大头心里自然明白有多重要,他可不想刚来就挂科。而狗子和眼镜男这两天总是闲的神神秘秘的,忙里抽闲的大头有时去找他俩却总不见身影。
直到有一天,大头才发现了两人最近在搞什么事。
这日下午,大头原本想着和狗子与眼镜男下趟馆子,毕竟手头上有钱了,大头也就坐不住了。用他的话来讲就是不食酒肉饭无味,不寝软床心无眠。他也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这可是资本主义的生活,这样混下去迟早得背离社会主义的道路。
但在九十年代的新浪潮洗礼下,大头这种七八十年代的保守思想忽然显得孱薄不已。久而久之,就被完全击垮了。
大头刚到了狗子和眼镜男住的招待所里,隔着门就听见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原本想推门而入的大头忽然心底里泛起一丝疑虑,这俩丫的这几天在搞什么哩?怎么连个影也瞧不见。
趴在门上,大头忽然听见里面乒里乓啷的撞击声,还有一声声扯淡的话。
大头突然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俩丫的在他娘的搓麻将呀。再听见里面传来关于钱数的吆喝声,大头忽然怒从心起。
一脚就将门踢开。果不其然,入眼一瞧,只见屋内烟雾缭绕,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桌,上面堆着一大堆绿色的票子。
大头死死地盯着狗子,狗子顿时被大头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嘴里结结巴巴道“大,大头,嘿嘿,你咋来了?”
大头并没有说话,看了一圈,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大头的视线扫到狗子对面时坐着的人竟然是先前在羊肉涮馆内给他三找事的光头男,旁边是一个跟班。
“出去。”大头看着两人寒声道。
光头男看见大头道“哎呦,原来是刘兄弟,刘……”
“我再说一次。”大头有些怒道“给我滚出去。”
旁边的跟班看见大头居然这么不客气,立马就站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模样。光头男一见,立马一把拉住了跟班看了大头一眼道“好好,兄弟有家事,那兄弟就先聊。我就走了,嘿嘿,走了。”
说完,光头男连忙将身前桌子上的钞票两把一攥然后往兜里一塞就往外走。
看着跟班还是不懂眼,路过大头的时候还想找点事。光头男连忙一巴掌拍在跟班的头上骂道“你狗日的给老子安定点。”
大头也没理会两人,等两人将门关上楼道里的脚步神渐远后。大头才坐在了桌子前。
狗子腆着脸笑道“大头,咋了呀?今儿你怎么来了哩?”
大头道“呦呵?哥俩位有了发财的路子连来也不让我来,还他娘躲着我,是怕我断了你们的财路了?”
眼镜男笑道“小锅,你瞧你这说的话,那有的事嘛,我们只是怕你多想……”
“多想?”大头的脸色一阵红白道“老子会多想?你俩的事自己看着办,关我球事。顶多到时候被人把钱玩光了,想不开寻死了,给你俩买个好棺材也算尽了兄弟的道义了。”
狗子道“大头,你也别这么说嘛,我们就是玩玩,只是玩玩。”
大头瞪了狗子一眼,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有两分钟,大头说道“我不想废话,至少关于这方面我也更不想废话。老李,你是混了多年的人了,什么路子里面什么水你应该明白?狗子他娘的青瓜蛋子难不成你也是?你丫的混了这么多年没一点看头,好不容易有点钱了,难不成还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眼镜男听完了大头的话扶了扶眼镜框子,然后低下了头。
大头又看向了狗子道“狗子……你丫别忘了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说完,大头便走了出去。
过了有两天,狗子和眼镜男便主动来找大头,看着两人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大头心底里突然有了一阵欣慰。
三人都没再提多余的废话,除过白天大头复习,下午三人就找一处地界喝茶聊天打屁。等到大头将试考完,巨鼠竟然又从消失回到了身边。不过这种情形大头也早已习以为常。
六人相约好到了火车站。原本说是开私家车去大头老家,但一方面由于路程过远不太划算。另一方面,大头也觉得未免太过招摇。
就在上车的一瞬间,大头心底里忽然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宛如隔世,却恍若昨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