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到波光粼粼的江面。
思索了几秒,铃木绫花还是选择了回答,她说:“唔...不用吧?主要是看你想不想活,一般不都是这样嘛,你想活着的时候,哪怕是清晨的一缕阳光都能成为你的寄托,可是当你想死的时候,有再多的寄托,你也会视而不见呀。”
她的回答大概是引起了突然哲学起来的太宰先生的注意,他回过头来,稍微提起了些兴致,问道:“那如果是你很重要的人想要去死,你会怎么办?”
铃木绫花果断地说道:“腿打断关房间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看着他,等他想开了再把他放出去。——都说了时间是治愈创伤最好的良药,没有什么人是渴求死亡的,想要去死只不过是觉得一时间过不去这坎而已,等很久很久以后,再去回想那道坎,就会觉得没什么啦。”
“真是...”太宰先生听了她的回答后,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嘲弄的笑容,“真是自私的想法啊。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只是因为你自己不想他死去吧?”
“唔...”铃木绫花反省了一下,“的确是有点强人所难啦,但是你想想看嘛,那个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而我剩下的一辈子却要活在失去他的痛苦之中——那这样,选择死亡的他难道就不自私了吗?同样的指向,我宁愿用我的恶换回他的生命,万一他以后感谢我了呢。”
铃木绫花正兀自说着,心里还在为能把这个歪理的逻辑圆起来的自己点赞,这时坐在她身边的太宰先生突然站了起来。
“诶你干什么去?!我还要抓你呢!”铃木绫花终于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赶紧一把抓住他缠满了绷带的胳膊。
而太宰先生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来自他内心深处的纯粹的、还有些调皮的笑容,他说道:“我现在要去打断他的腿了!”
铃木绫花因为他晃眼的笑容而怔在了原地,等她回过神来,那个绷带怪人已经飞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外。
“我是说着玩的啊!!”铃木绫花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大喊着,但最终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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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跑了太宰先生的代价就是,铃木绫花该去独自承受被她在公园里放了鸽子的爆豪胜己的怒火。
好在她急急忙忙赶回去的时候,爆豪前辈正忙着接电话,大概是被任务缠地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挂断了电话,爆豪胜己一瞄见居然变回19岁状态的铃木绫花已经乖巧地坐在了一旁,还满脸讨好的笑容,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意识到脑筋转地比谁都快的爆豪前辈想到了什么,铃木绫花立刻作出发誓的手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在这里坐着,结果突然就变回来了!真的!”虽然还是碰见了太宰先生就是了!
爆豪胜己皱了皱眉头,也没再追问:“我刚才接到情报了,现在我们去那个外来组织的据点——那个绷带怪估计就在那里!”
任务紧急,爆豪前辈估计怕赶到时太宰先生已经走了,于是把车开得飞快,铃木绫花简直是一路上心惊肉跳地到了情报上说的据点。
那是一个欧式风格的洋房,建造在深林之处,他们刚才过来时,一路上看到了几具斗篷人的尸体,都是被子弹一击毙命的。
洋房细看下已经被蛀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弹孔,一直延伸到三层的阳台处。
“你从一楼正门进,我从三层阳台进!”爆豪胜己命令道,随即双手喷火冲了上去。
铃木绫花也不敢怠慢,动作迅速且小心翼翼地潜入洋房——
内部有浓重的血腥味,铃木绫花的视线扫过堆积着的斗篷人们的尸体,如果这是一场港黑和外来组织的战斗的话,结果好像是一边倒?
但她也不会掉以轻心,继续慢慢地深入洋房。
这时,一个黑衣服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铃木绫花仔细辨认着那个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良久,她不确定地小声试探道,“太宰...先生?”
太宰治的半边脸上并没有绑着绷带,只是软软的头发,一模一样的鸢色眼睛让铃木绫花认出了他来——太宰治听到声音,动作仿佛慢了半拍似的转头看她。
这时,铃木绫花才看到他胸前的白色衬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
“...!太宰先生你受伤了吗?!”
他摇了摇头,那一瞬间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竟然有些呆愣,然后他试图向已经急忙跑到他身边的铃木绫花扬起一个若无其事的笑,依旧是用平时那样软软的语调问道:“你...能给我用一下你的个性吗?”
“怎么了?!你哪里痛吗?是受伤了?”铃木绫花动手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什么明显的伤口,她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太宰治。
“没受伤啦。”他想要若无其事地维持着笑容,“只是...他,织田作死了呢。”
“......”铃木绫花很难说那个时候她心里一下子涌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该有的反应也被那种难以言说的情感冲击地断断续续的。
良久,她轻轻地、真情实意地说道:“心里难受的话,个性时效过后会更加痛苦的,太宰先生,面对这一切吧,让时间磨平它们。”
太宰治抬起头来又说了些什么,铃木绫花后来再回想起来已经模糊不清。
只记得最后,在三楼转了一大圈的爆豪前辈找到这里来时,她极其温柔地抱住了太宰先生。
明明知道爆豪前辈会误会的,喜欢着爆豪前辈的自己也不应该无所顾忌地拥抱另一个男人——但是心中的天平在此时却盲目地倾斜了,她不知道现在此时自己对太宰先生的心情到底是不是由同情蔓延开来的了。
可惜偏爱只在一瞬间。
在下一秒,铃木绫花的心口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