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上千支箭支才能杀死一人,对装备精良的士兵来说,箭支的杀伤力相当有限,更何况靠近城墙的过程中都会顶着各种各样的掩体。
即便是明知道弓箭的效果并不理想,每次攻城前,先来一波弓箭覆盖是必然的,杀伤只是其次,主要是增加对方接近城墙的难度。
所以哪怕城中的箭支储存量十分庞大,多达百万,少年军附属工兵也有两个校卫人手专门生产各类箭支,其中以安迪斯长弓重箭为主,巴士底军弓弓箭为辅。
城墙上的攻防战,已经充分证明巴士底军弓缺陷,威力虽然比安迪斯猎弓强劲,但是对付轻甲、皮甲还算犀利,但是对付重甲力有不及。
安迪斯长弓重箭倒是威力十足,可是时间紧促,即便是库存中有大量现存材料,也来不及转化成现有战斗力,在没有形成一定规模之前,安迪斯长弓没有办法发挥出自己最大的优点。
肖恩干脆将其当一张王牌捂了下来,拿数量最多的巴士底军弓顶数。
……
“由我亲自带队就可以了,大人何必亲自冒险?”公牛埃里克森做着最后的劝说,“一旦计划出现了意外,大人深陷其中,整个巴士底都将万劫不复,再无任何机会。”
“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这次也失败,我能不能独善其身,已经无所谓了。”
老波顿一身银色板甲,按着跟随了自己半辈子的半手剑,腰板笔直,威风凛凛,好似又回到了当年东征西战的辉煌日子,话语中却流露出了一股子老人特有的暮气。
“我这半辈子的身家都在这座城池上,当我还拥有这座城池的时候,我还是尊贵的波顿*巴彻尔,即便是博格*斯拉夫*费伦再不喜欢我,也要对我礼让三分,若是没有了这座城池,我只是一只失去利用价值的老狗而已,连公爵城堡门口的侍卫都不会正眼看我。”
老波顿长长吐了一口浊气,与其说给埃里克森听,还不如说给自己听:“利益,这才是这个世界最残酷、最真实的面目,一旦没有了利益,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虚幻的,若是失去了巴士底带来的利益,到时候巴不得我死的人将会一大堆,排在第一位的不是那些曾经被我贩卖过的奴隶们,而是我最最亲爱的儿子和我效忠的领主大人,这是不是非常可笑?”
望着近在咫尺的巴士底,老波顿又感觉它是那么的遥远,如同星空中闪烁的群星,各种杂念在心中闪过,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老了。
换作当年临战前,他绝对没有这么多杂念,只需举起剑,勇往直前即可,因为除了这身铠甲和胯下的坐骑,他没什么可失去的,也没什么可怀念。
现在却满脑子的感慨,难道自己英明了一辈子,各种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难道就这么跌倒在一个不起眼的臭水沟里?
绝不!
老波顿心中发出阵阵怒吼,扭头冲着公牛埃里克森许下了重诺,“再陪我冲锋一次,无论胜负,你都恢复自由之身,当年的一饭之恩,你已经用了半生来偿还,足够了。”
“大人。”公牛埃里克森目光闪烁,其中涌动的色彩很难分辨究竟是感动,还是其他成分,因为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若是换成两周前,听到同样的话,他或许感动涕零如释重负,并不是那个时候有什么其他想法,而是心灵枷锁有时候比肉体枷锁还要沉重。
但是现在,当再次直面自己心中最大恐惧后,一切都变的无关紧要——剥开表面看本质,老波顿从始至终只是利用自己。
若是他对自己真的有感情,就不会在这前面加上一个所谓的再陪他冲锋一次,就像老波顿自己说的,一饭之恩,他已经用半生来偿还,足够了。
老波顿没有等埃里克森的反应,大步的跨入了漆黑无光的密道中。
“集合,所有人都集合。”公牛埃里克森毫不犹豫的大步向阵前走去,无论你耍多少手段,我本初心不变,这是他的做人原则,再陪他冲锋一次,两不相欠。
攻城战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巴士底士兵如同潮水一样,再次涌了上来,气势规模堪称十足,但是敌我双方都显的十分疲软。
城头上的箭支稀稀落落,攻城的人也在敷衍了事,很多靠近城墙了,也是躲在掩体后面消磨时间,算算也快到了鸣金收队的时间了。
若是冒死冲上去,后面却鸣金收兵,那才是人生最悲剧的事情。
前三晚上就有不少这样的倒霉鬼,最后被人在城头上活生生围殴致死,活下来的人自然学聪明了。
反过来说也可以,聪明的人活下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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