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冷冷一笑,“这位修友玩笑了。为东北修区着想,实是我们东北修区每一名修者该尽的义务,我只是代表我们城外的大家说话罢了。”
万朋也不让过,“钱师兄说得对,我们是应该为东北修区着想,甚至为修者界着想。可是,在我城中,有人员两万余人,凝脉修者不下两千,其中晚期待结丹者也不少于三十人,只要勤加修炼,未必比你们队伍之中的四人将要结丹,形势轻松啊。”
钱途明显一愣。由于灵云城戒备森严,同时管理又极严格,城中的人数,他们一直无法侦察到底细,只能从日常來往情况估计,得出了城中应该不下两千人,但是最多也不超过五千人的结论。这也是他们敢于这样直接來围城的原因。可是,眼前这个人,居然说城中有两万余人,凝脉修者两千多,还有三十多人要结丹。
实际上,城中结丹在即的人,不超过十人,并且离结丹,至少还需要三五个月。万朋也是多少有些夸张,想挫挫外面那些人的威风。因为他从侯若婷此前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侯若婷似乎并不想打这一仗,不排除她对指挥这么多人同时战斗缺乏信心。
钱途缓了口气,“修友之言,未必可信。若灵云城中真有两万余人,在如此的浩劫之后,足够成就一方霸业,又岂能会在我们三千人面前,如此唯唯诺诺。”
万朋轻轻一笑,“钱师兄有所不知,我们这么做,正是为了东北修区。倘若你们來了,我们出城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本來现在妖修之战未结,金丹高手又尽失,那东北修区的力量,岂不是进一步削弱。”
侯若婷有顾虑,万朋可是一点儿沒有。且不说这里有两万多人,便是自己火雷空间中的一千多人出击,这三千多人的临时混编队伍,同样能轻松拿下。
钱途沒想到万朋说的越來越过,心中也是甚为恼火。本來,他來这里,和侯若婷对话时,是想一步步抓到侯若婷话柄,找到充分理由來强行攻城,沒想到在步步为营之际,突然冒出來一个男修,把此前的进度全给抹平了,倒是让自己这边陷入被动。
他拉拢这三千多人,也实属不易,其中有两千多,是前阶段他拉起來和妖军打游击的。这些人各自的心机都很重,若不是现在有石花疫一事,怕是根本不会赞同自己來攻城的建议,早就各干各事去了。
在这种背景之下,钱途也很有一种下不來台的感觉。他眼神之中的不善更重,“这位修友,说话咄咄逼人,我等來此,本是商议,你却妄自尊大。告诉你,在我们之中,以修为论,你还达不到代表东北修区的资格。”
万朋又是一笑,“钱途师兄,有件事情希望你搞清楚。”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去,慢慢伸出握拳的右手,小指轻轻伸开,一枚勋章挂坠吊在上面,出现在众人眼前。
万朋稍稍注入灵力,吊坠之上光芒渐强,隐约东北修区精英勋章几个大字,在勋章前约五六尺的地方投射成形。
见到这个情景,不单是城外的三千多人,包括城内,也有人轻声地啊了出來。
东北修区精英勋章。
万朋面色严肃,用极为庄重的声音说道,“钱途师兄,你说得对,以修为论,我达不到代表东北修区的资格。但是,在我们城内外两群人之中,以身份论,只要我在,你就根本沒有代表东北修区的资格。”
钱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参加过演武会,当然知道东北修区精英勋章意味着什么。冷汗从他额角渗出,他强制自己控制双手的抖动。
不是害怕,而是紧张。他担心万朋以东北修区精英之名义,号令他所带的三千人队伍倒戈。
但是很快,他又平静下來。看着城墙上的万朋,钱途微微一笑,“这位修友,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修区精英,但是,就像是你说的,我参加了演武会,知道凝脉组的修区精英是大理堂白敬世,并且,我还和他交过手。你并不是修区精英。”
他此言一出,城内外哗然。修区精英居然也会有假。
万朋倒是平静得很,深吸了一口气,道,“钱途师兄,修者的修为会涨的。参加演武会时,我只不过筑基修为而已。我叫万朋。”
万朋两个字一出,城外的人群之中有人惊呼了出來。
万朋。当初筑基组的精英。后來烧大理堂藏书阁的万朋。
由于妖修开战之后,人们注意力转开,万朋在修者界也出现得少,加上他修为低,有些人已经快忘了这个名字了。但是现在一说出來,人们马上又记起。那是当时绝对的一个风云人物。
沒错,他还是灵云弟子。
钱途额头冷汗更密,双手咔地同时攥成了拳头。今天的脸,似乎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