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都在特里克拉城中,一时半会也调不过来。
但索利斯的那种武器似乎只需要三两个普通士兵就可以射击一次,而让一个魔法师释放同级别的魔法恐怕也足够让对面的火炮开上两三次了,并且根据亚德里安的观察与统计,对面的那种滑膛炮的数量应该在千数左右,这千门火炮几乎就相当于对面有了千位魔法师,这种压力对于现在的玛利亚堡来说可谓相当致命的存在。
之前在战场之上的指挥官阿尔贝克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让重步兵们冲锋的时候首先瞄准的就是那些炮兵,但意外的是那些火炮似乎并不单单只能用单一的爆炸炮弹,因为阿尔贝克本人就是在冲击炮阵的时候被对方火炮中射出来的大量弹丸给重伤了胸口。
不过好在阿尔贝克的铠甲是特制的炼金产物,那些弹丸并没有贯穿他的护甲,但强大的冲击还是导致护甲凹陷从而挤压断了他的大量肋骨,所以便导致了他在战后才负伤昏厥了过去。根据治愈魔法师们的描述,阿尔贝克体内的大部分内脏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如果不是他中弹之后立即喝下了一瓶炼金药水来强化身体的话,恐怕在中弹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内脏出血而死去。
通过那些负伤的重步兵们的描述,那些火炮射出来的弹丸扩散面积非常之大,虽然距离不及炮炸弹丸那么远,但对于重步兵们的冲锋却有着奇效。而眼下重步兵们都有着如此之大的损失,那么要是换成普通步兵的话恐怕一排火炮就足以将其歼灭了。
综合一下战报中的内容,亚德里安头疼无比的找不到解决办法,似乎目前来说只有据城坚守这一条较为稳妥的对策。但亚德里安也算是久经战事的青年,他推测敌人既然能够造出破开重甲的火炮,那么再有个专门用来破城炸墙的新武器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所以说一味的防守只能一时却不能一世,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找到应对这些新武器的办法才行。
亚德里安正想着对策的时候,一行人一人已经来到了要塞的城门口。
“打开城门!让马车进来!”
在亚德里安的吩咐之下,城门附近的两座砖石房屋之中便传出来了大量工人的口号与机关铰链一类的运作之声。眼前巨大的内城门缓缓张开,而接下来便是外侧的几层钢铁结构一层一层的缩回了两侧的城墙之中。在城门外,两位带着狼形头的狼团勇士挺直着腰板举着战旗守护在一辆盖着篷布的马车旁边,而当城门完全打开之后,两人便护送着马车驶入了城门之中。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玛利亚堡以西将近10公里以外的军营中,阿莱多也正在惶惶不安的看着一份自己部队呈上来的战报统计。
营帐里只有阿莱多一人在内,并且营帐门口还有着自己的护卫们把守着。因为此刻第二王子殿下的形象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颓废不堪且衣衫不整的拿着空掉的就被望着桌上的战报发呆。他不敢也没有勇气观看战报中的哪怕一个字符,因为前不久与米海尔公国真正的精锐兵团交战后,他才发现自己过去是多么的狂妄自大。
那群被诺斯克公爵称为凶猛无比的“巴尔之狼”战团的确名副其实,如果说一开始的炮击是利用了他们的无知从而才让炮兵队顺利的布置好炮阵的话,那么在第一次猛烈的轰击之后,对面的狼团勇士们却依然敢顶着呼啸的枪炮来舍命冲击炮阵,这就不是“无知”可以来形容的了,“勇猛无畏”正是战后阿莱多对于狼团勇士们的全新印象。这种勇猛无畏的士兵才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士兵,但很可惜那是敌人的士兵,而自己这边的新军虽然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群引以自豪的新军在面对敌人冲到眼前的时候还是发生了荒唐的溃乱。
阿莱多现在十分的恐惧,他恐惧敌人拥有着比自己更好的军士,他恐惧自己的初战竟然会败得如此凄惨。
萨兰卡关隘的那一战是由布莱顿所指挥的战斗,自己不过是给他提供了火炮的支援才轻而易举的破开了关隘的要塞大门罢了,而之后的肃清隧道与攻坚关隘东侧要塞也同样是如此。至于后来的袭击军镇那就更谈不上是平等的战斗了,那只不过是在袭击平民而已。
没错,刚刚那一战就是阿莱多的初战。但是他满怀信心亲率部队的第一战却是以落荒而逃结尾,这简直就是粉碎掉了阿莱多·索利斯自转生以来过去十几年所建立起来的自信。甚至现在躲在营帐中冷静了半天不幸的没能重拾信心,反倒现在竟然诞生出了想要带兵回撤的颓废想法。
阿莱多麻木的看了看手中的空酒杯,而他刚想给自己重新斟一杯酒的时候却发现桌上的酒壶早已空荡荡的了。在口干舌燥外加心情低落不安的刺激之下,阿莱多暴怒的抓起酒壶丢掉了地面上,而这个银制的酒壶砸在地上之后并没有碎掉,只是发出了一声撞击声后就滚落到了营帐的门口。而当阿莱多正失神的看着那个被摔瘪的酒壶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自己的护卫阻拦布莱顿的声音。
“大人,长官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入……呃!”
守卫还没有说完就低吟了一声然后顺着门帘跌了进来,而满脸通红的布莱顿也紧跟其后的大步踏入营帐。
“他只是服从命令罢了……你为何要打他?”看着面色不善的布莱顿强行闯入后,依旧坐在座椅上的阿莱多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他现在不敢直视布莱顿的双眼,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完全就是辜负了诺斯克家族对于自己的关照,而这位堂兄恐怕经此一战之后也产生了对阿莱多的失望,所以在阿莱多看来,布莱顿要么是在对自己表达不满,要么就是打算退兵了。
哪怕阿莱多并没有看桌上的那份战报他也能够大致的了解这一战布莱顿那边损失有多么严重,那些平民的征召兵们面对狼团勇士们的大斧就犹如秋收的麦子一样成捆成捆被收割,无论那些士兵是什么兵种,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依据位置而决定了死亡的方式与时间罢了。
那些贵族骑兵们也同样被那些勇士们犹如砍瓜切菜般的杀戮着,就光是在撤离阵地之前,阿莱多还特意扫了一眼那堆积如山般人与马的战尸体。阿莱多很清楚,对于诺斯克公爵来说,贵族骑兵跟贵重,但那些宝贵的战马也同样贵重。或许死上一个骑兵还可以从贵族中在补充一个,但死一个战马那么诺斯克公爵绝对会气到拔剑砍人。对此阿莱多一直深信不疑,因为他曾亲眼见过一个不小心弄伤了战马马蹄的马夫是怎么被诺斯克公爵给活活鞭打致死的。
不过阿莱多趁着布莱顿进来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的样子,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脸上愤怒的表情。阿莱多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就赶紧再次低下了头路,然后再次把目光锁定在了手中的那个空酒杯上。
“很抱歉我打了你一拳……这个给你的补偿。”布莱顿在腰包里随手一抓便扔出了一枚金币,然后他不等这个士兵站起来就赶紧对着他的屁股又踢了一脚说道:“赶紧出去!我有事要和阿莱多谈,滚远一点!敢偷听的话我就阉了你!”
面对公爵长子的暴行,哪怕这个士兵是现在是阿莱多的部下,但毕竟他也是公爵领出身。所以在他也不敢对公爵长子无礼,所以便抓起地上的金币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营帐。
“你……是来找我算账的?”阿莱多等到守卫离开之后才开口问道。
布莱顿进帐之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阿莱多,然后他径直的走到了阿莱多的桌前,“哐”的一声将一个不算太大的酒桶砸到了阿莱多的面前。
“不,我是来找你庆祝的!”
布莱顿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酒桶,只不过他的笑容在阿莱多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