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道各地的情况你们都了解吗?”云牧儒道:“没有出缺的地方,难道让李朝宗把人弄下来,扶持你们上去?”
“有何不可?”云天翔道:“我和大哥的本事难道还不如那些人吗?”
“你们的本事自然不差,可李朝宗也是要讲理的。”云牧儒从来不觉得自己家孩子比任何人差,其实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没有哪个家长会觉得自家孩子比别人差。
“我云家人从江州道来投奔李朝宗,他李朝宗难道不应该心怀感激吗?”云天弈傲然的说道:“以父亲的才学,难道还比不过周俊彦或者邵元培吗?那两个人的才识如何能与父亲想相比,让出一个道府来也是应该。”
云家父子在书房内大放厥词,他们还真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李朝宗这里确实缺少能够主政一方的人,可他这里不缺祖宗,连自己位置都摆不明白的人,李朝宗可不敢用,保不齐哪一天他们都能骑到李朝宗的头上去。
云家父子在书房之内大放厥词,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小小的院子内,有那么一个人,这个人很不起眼,只是云家到了凉州招募的仆役,而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凉州道锦衣卫的秘谍,这些锦衣卫的人不能说无处不在,至少很少有人能逃过他们的监视,更何况李朝宗可是特意交代了锦衣卫,对云家彻底的清查一番,以防止云家是‘天地院’派到凉州道的人。
云家父子的话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锦衣卫秘谍的耳中,锦衣卫秘谍也就是有公务在身,如若不然,今天云家父子三人定然横尸书房。在凉州道谁敢这么说李朝宗,谁敢直呼李朝宗的大名?云家父子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锦衣卫的秘谍不敢耽误,将得到的消息传递出了云家,他还需要继续盯着云家人。
得了消息的锦衣卫秘谍没把消息传递给李朝宗,而是交到了脾气不是很好的路朝歌手里。
路朝歌拿着从云家传出来的消息看了看,笑着说道:“云家那边继续盯着,帮我给徐永州传个话,让他加快对云家的调查速度,但是不能遗落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少将军。”锦衣卫秘谍道:“是不是给云家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凉州道是谁说的算。”
“嘴长人家身上,人家愿意说就说。”路朝歌笑着说道:“只要这些话不在外面说你们就当没听见,跟几个腐儒一般见识,你们累不累,这件事到我这为止,以后也不要再提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是。”锦衣卫秘谍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路朝歌看着手里的消息,自言自语道:“以前总有人说读书读傻了,我本来还不信,今天我倒是开了眼界了,还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路朝歌不让锦衣卫教训云家父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否定云家人的学识,即使不能主政一方,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安排他们,比如说监察百官的御史言官,这就很适合自视甚高的云家人,而且云家人这股子不知所谓的劲头,也适合在这个得罪人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路朝歌将那一页情报撕了个粉碎,然后扔进了面前的茶盏之中,他没准备将这件事告诉李朝宗,也没必要让这么点的小事去麻烦李朝宗。
他现在等的就是徐永州对云家的调查结果出来,到那个时候也就可以决定这个云家是用还是不用了。对于‘天地院’路朝歌可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凉州道之内的‘天地院’刚被清除不久,若是再让‘天地院’的人打入道凉州道内部,可就麻烦了,尤其是这些可能被重用的人。
周静姝静悄悄的来到了路朝歌的小院,走进来路朝歌的房间才发现坐在那里发呆的路朝歌。
周静姝看到了茶盏里的碎纸,道:“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自己在这发呆,连我进来都没发现。”
“没事没事,我就是在想一些问题。”路朝歌笑着说道:“你帮着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那几家也都想见一见杨将军。”周静姝将路朝歌面前的茶盏盖了起来,道:“虽说家里把杨将军的情况都和他们说了,可总是要见一见的。”
“这没问题。”路朝歌笑着说道。
路朝歌笑不是因为周静姝帮着把杨延昭的事打听清楚,而是他将那个放着碎纸的茶盏盖了起来。
周静姝看着笑起来的路朝歌,道:“什么事都能解决,可别为难自己,实在不行就找人商量商量,何必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下了,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你自己又能扛住多少事?军中的事我不懂,可总是有人懂的,不是吗?”
都说家有贤妻夫无横祸,这就话一点都不假,周静姝到现在为止,可以说算得上是一位贤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