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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前面的要求,这个要求应该是最简单的了,大楚的副使在纸上认真记录着林哲言的要求。
步嘉澍听了林哲言的话,也是感激的看向了林哲言,他带着武肃军投了李朝宗,本就是临时起意,家中的妻儿老小可都在冀州道,若是刘子钰秋后算账,他们的家人难免遭殃。
“这次我凉州军对江州用兵,帮助太子殿下收回了江州道,可损失也不小。”林哲言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就重甲一军,就损失了两万多人,这可都是凉州精挑细选出来的猛士,现在基本上已经损失殆尽了,我凉州若在想重组重甲,需要太子殿下的支持啊!”
重甲从进入江州道开始,虽然也有几百人的损失,可林哲言直接将损失提到了两万多,这就是赤裸裸的敲诈,就是要从刘子钰手里抠出来更多的东西。
林哲言看了看不断擦汗的宁德庸,笑着继续说道:“我知道现在让太子殿下资助两万套重甲很困难,不如将雍州道内的制甲师傅给我们送来一些如何?”
重甲在这个时代若是战略物资的话,那制甲师在这个时代绝对是战略资源,想培养出一个好的制甲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有的制甲师一辈子也不收徒弟,很多提升铠甲工艺就此失传。
宁德庸已经不想说话了,一切都让太子去定夺吧!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他已经不敢想了,自己这次回去能不能保住官职都是个未知数,来的时候信心满满,现在他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谁让他现在形式不如人呢?大军被围在中间动弹不得,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那些凉州战兵,再来中军帐的路上他也看到了一些,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好像就等着这边谈崩了,他们就直接冲进大营去,他甚至还看到了一写甲胄有些破旧的战兵,这些人一个个比那些盔甲鲜明的还积极。
这些盔甲有些破旧的其实就是凉州军的预备役,全新的盔甲其实凉州道存货也不算多,可是这些有些破损的盔甲也还能使用,这次就直接发给了预备役,这些预备役之所以这么兴奋,完全是因为林哲言在战前说过‘此战预备役但有斩获,直接提升为正规战兵。’
好家伙,这可是直接转正的机会,这帮预备役那可都是磨刀霍霍,生怕自己慢了一步错过了转正的机会。
“至于其他方面,我们也没有什么要求了。”林哲言说道:“银钱的救济,太子殿下象征性的给我们一些就行,我想以太子殿下那大度的性格,给个一两千万两白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至于别的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要求了。”林哲言看着已经陷入沉默很久的宁德庸,道:“烦请大人转呈太子殿下,凉州道上下,在都督的带领下,一定会一心一意效忠太子殿下,凉州道二十万大军随时听后太子殿下调遣。”
副使将写好的字条交给宁德庸,此时的副使的手在不断的颤抖着,他写过很多字,甚至写过很多锦绣文章,可今天这些字,是他有史以来写过的最难的字,不是字有多难写,而是这上面的每一条都让他心颤。
从前的楚是多么的强大,说是万国来贺也不为过,可这些年的大楚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就算是割据一方的军阀,都敢跟朝堂谈条件了。
没错,李朝宗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一个割据一方的军阀,他们根本就不信李朝宗会效忠太子殿下,在他们看来李朝宗的威胁甚至远远高于南方的红杉军,别看红杉军所在的南方更加的富庶,可那不过就是一个农民起义军罢了,只要大楚安定下来,红杉军随时都可以被灭掉。
但是李朝宗就不一样了,李朝宗的关系和人脉虽然不广,但是他老爹给他留下的关系和人脉可不是一点半点,就从步嘉澍这次带军投靠就能开出来,当年的李家在军中是有多么的辉煌。
宁德庸看着手中的字条,他的手也不自觉的跟着颤抖了起来,这上面的每一条对于他来说那都是奇耻大辱,他宁德庸的大名也必然载入史册,不过这个名声肯定不太好。
“老夫这就派人回长安城。”宁德庸小心的将字条折起来,说道:“希望林先生不要食言,不要伤害大营内的战兵。”
“宁大人放心,在见到太子殿下给凉州道的救济到这里之前,我是不会为难大营里的人的。”林哲言笑着说道:“只要太子殿下把救济送到,大营内的十几万大军,大人随时带走,我绝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