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不过是说两句话,顶多再喝两杯酒,你至于吗?!”叛烙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
这一句倒让弓月清醒了两分。再是醉。心里有些话终究还是个禁忌,连自己都不曾向自己直面面对过,就算醉得再深,也像是被封印似的,怎么都不会说出口来。
她坐下,不再动。
叛烙尴尬,心情也是恹恹的,有话也不知怎么说了。半晌后,见弓月也不和他说话。还是叹了口气,道:“这人与人之间是要有些交际手法的,有的时候我们看见了,应该去打扰走礼数,但有的时候,就应该不去打扰,也不去走礼数,人家紫姬现在和栾之,别管怎么说也是万年没见过面了的,怎么还能没话说呢,现在这个情况,就是需要我们不要去打扰,也不要去走礼数。”
弓月侧目看向他,半晌后端了酒来喝了下去,似乎要顺一顺自己的气似的,放下酒盏,她道:“你方才不是还说紫姬是要替我解围?现在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她自己想要过去?”
叛烙抚额:“起初是啊,但是人家现在坐下了,总不能就这样就走开吧,不说两句话,岂不是失礼?”
而另一厢……
“许久不见帝尊,没想到这次能再在东海见面,见帝尊一切安好,紫姬深感安慰。”紫姬端杯,媚眼含笑,一汪水眸如似秋波,十指纤纤指尾轻翘,盈盈不堪一握,对着栾之举杯一敬,声音更加柔媚了几分:“紫姬先干为敬。”
栾之正要伸手拿杯,手还未及杯壁,啪的一声落水之响,酒盏里多了个异物。
一颗——花生。
弓月酒醉,动作也迟钝,这颗花生准准的落入栾之的杯中之后,容得紫姬与栾之举目向她望来,她的手这才开始慢慢收势。
叛烙正好一口酒入喉,大呛,剧咳起来。
栾之目光错开,紫姬也移回目光,只当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转头吩咐下人:“给帝尊换个酒盏。”
眨眼的功夫一个新酒盏就送了过来,紫姬巧笑着上前亲自为栾之斟酒,滴滴琼浆才从壶嘴滴下,酒盏却突然叮的一声脆响。
再一看,盈绿透水的酒盏从杯底裂了数道裂痕。
而这施术的源头,中间还挂连着白白的长线,顺着这长线望过去,正从那一头弓月的指尖捏出。
这可和方才的花生米不同,花生米是投掷,并没有太多人感觉得到。
这么一长道仙术带着痕迹的划了大半个客殿,但凡有眼睛的,不瞎的,可都看见了。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气。
且不说这酒盏价值多少。
他们这些神仙哪会在乎这个。
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二女要争一夫了!
前妻要来斗小三了!
再然后就是感慨。
弓月这仙术也忒差了些,使阴的没什么,使阴的还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让满殿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那也忒……
栾之手指微微一抬,手在外,却看不到也寻不到半丝痕迹,接着就见紫姬目露敬佩与惊喜的目光,高高兴兴的再次拿起酒壶,对着那酒盏倒了下去。
那一抬一拂间,裂开的酒盏,已经修复。
“栾之!”弓月噌的站起身来,声音大的所有人连看都不敢看过来了。
所有人再也不敢抬眼,心道真真是惨,做神仙可千万不能惹上桃花债,齐人之福这种事是断断不可能有的,一山从来就没有容得下二虎的时候,女人本就是老虎,今天老虎要发威了……
在他们眼中,这就是栾之的家事,人家的家事,他们在此时自然不能多看多听,于是纷纷装作不胜酒力,各自扒在各自的酒桌前,装醉睡去了。
其实是一个比一个更清醒。
虽然说是栾之的家事,但是无论是弓月还是紫姬,这二人可谁都还没有与栾之成过亲,准确的说来算是栾之的情事,是桃花事。
是八卦事。
哪能有半分睡意,就算再是醉得深,此时也清醒大半了,看不到不要紧,听得到就行啊。
栾之的手还停在半空没有收回,指尖一瞬间微微发白。
他还没回头,紫姬便就突然一抚额,似乎被震到,又似乎酒劲好巧不巧的在此时上了脑,头一歪,便就歪在了栾之的身上:“帝尊大人,紫姬的头好晕哦……”
“嗖嗖”。
一道白光打着圈儿的晃闪而过,带着淡淡的书墨气息穿越一众仙友扒伏的头顶打横飞了过去,这是弓月的折扇。
嗒的一声轻响,折扇开,不偏不倚,正正垫在栾之的肩头、紫姬倚靠而去的脸颊边。
这一下子,倒诡异的成了紫姬的侧脸和栾之的肩头夹着弓月那扇面大开的折扇。
“扑嗤。”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是听不出来到底是谁笑的。
“紫姬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些,还晕吗?”弓月轻笑,拽了拽自己的裙子。
——叛烙在旁边坐着,扯了她很久了。
“你闭嘴,你什么也别说,我觉得现在就是到了该打扰他们也该跟他们走走礼数的时候了!”弓月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说给叛烙,大步往前一迈,指着栾之道:“到时候给小狸换尿片,哄他睡觉了!”
“扑——”叛烙一口酒直接喷到大殿中央的红毯上。
“小,小狸是谁?”紫姬面瘫。
弓月嘿嘿一笑,指向栾之:“他的孩子。”
轰。
轰轰轰。
所有趴在桌上装死的仙友,一个个都浑身抖了起来。
不是笑。
是吓的。
太劲爆了!
太前卫了!
太大胆了!
太惊天动地了!
铁树开花枯枯木逢春也没这几个字震惊。
上天下地,碧落黄泉。
九重天上的头号冰山美男,有了孩子!
先前再是猜测,也没有人真敢相信,此时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摆在眼前!
栾之,这位头号大冰山,竟然有了孩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