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上神一个假希望。所以这件事还是亲自问问月老。让他老人家一瞧究竟,替上神解惑才是。”
弓月点头,谢过七星君便就告辞而去。
她自然没有去寻月老。
这件事,不单单是她不抱什么希望,正如七星君所言,右手小指牵连红鸾,斩小指不单单是削掉一块肉那么简单,红鸾是命格中的一条线。是虚无不可触摸的,没有什么实体。再生这种事情,可没有听说过还能连同红鸾也一起再生的道理。
就好比凡间极刑砍头,头颅掉,魂魄离,哪有说把头续接上之后,魂魄还能再回来之事。
而且她也不太在意这件事,自从她不再不学无术,开始打理玄苍的事务开始,她母亲对她的婚姻大事就渐渐的不再那么逼迫,自己能够独当一面的话,玄苍又不是养不起她。
更何况这九重天上,独身一人过日子的大把皆是,她弓月更不是独独的一个。
这件事放下之后便就直接回了玄苍,落地便就看见迟霖已经处理完政务并且还让人准备了好酒好菜来庆祝她出关,她笑,她高兴,手指的事未向迟霖提起,虽说是件喜事,但是提到这件事就难免会让迟霖想起一万年前的旧事,当时可不是什么喜事,是以,就此放下。
……
一夜小雨没怎么停过,按照以往的惯例,雨夜时弓月第二日总会起的较晚一些,天色越暗,她便越难起床,相当依赖。
然则这一早她却是清醒的分外的早。
小赤蛇都意外不已,但是想着兴许是弓月这一百年休养的不错,偶尔早起一下也不是什么奇事,不过是凑巧赶在雨天罢了。
洗濑完毕直到早饭都用了大半,她仍旧微微皱着眉头,一个字也没有说过,若有所想的模样,让小赤蛇不禁的开口问询。
“小主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昨儿个您才出关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瞧见您还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愁眉不展,可是昨天有什么不顺的事情,不好与迟霖上神倾诉?”
弓月回过神来,摇摇头。
好半晌,她才答非所问道:“若是作梦,而且还是觉得有些离奇的梦的话,是不是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梦到?”
小赤蛇猜不出弓月何以问这个问题,更加猜不到弓月到底梦到了什么,只是从弓月的神色中瞧出有些郁结,便点了点头:“是的,大多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不得真,也不可能成真的。”
她想,她这么劝着,弓月肯定就不会再因为一个梦就这样影响心情。
她这话一说完,果然看见弓月一悟似的,缓缓点了点头,后而继续将早饭速度吃完,再没有多想的样子,可见听了她的话,果真将那场不太愉快的梦给放了下了。
小赤蛇心喜,觉得自己终于也可以帮弓月解忧而高兴,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下去了。
这场雨绵绵如针,一下,就是小半个月。
小半个月过去,弓月除了那天早上以外,就再没有问过小赤蛇任何关于梦的事情,一天天过去,小赤蛇慢慢就将这件事情抛诸于脑后,弓月重新开始掌管玄苍,迟霖来的也少了,只是午饭与晚饭的时候一定会和弓月一起,弓月也没有跟他提起,小赤蛇越发的觉得,那天早上弓月的异常,只是因为起的太早,没能太快的从梦里出来而已。
这件事,在小赤蛇的心里,彻彻底底的过了去。
而弓月,似乎因为渐渐又开始掌管大小政务的原因,竟又开始慢慢的贪睡,起身不再那么早了。
连着阴雨,晚上的时候,抬头看天空也瞧不见什么星子,这一百年以来,玄苍从来不曾下过雨,早在以前的时候,有一回弓年和月妙月游历回玄苍,在玄苍后山处埋下了一个不知名的仙器,从那天开始,玄苍就一直都是碧云万里,再也没有阴过雨,并且小赤蛇还记得,当时弓年和月妙月说,至少能保玄苍千年这般晴朗。
小赤蛇站在廊下看着天。
小半个月没有见过繁星密布的星空了。
她心想,那埋在后山的仙器……
莫不是弓年和月妙月被诓骗了。
几缕小风将院中的树叶拂得沙沙作响,今天是十五,天上却是瞧不见半丝月晕,小赤蛇有些颓然,长叹了一声之后回了自己的小殿去休息,而就在她的殿门吱呀一声关合上的时候,先前她一直仰望着的沉云天空突然如同被人破开了一个口子一般,一道撕裂的薄缝一闪即逝,旋即,一抹白色微淡的幽光一划,直扑进弓月紧闭着的窗,一扑,一闪,一氲,消失无踪。
床上,弓月正正好好翻了个身。
她醒着。
不是没睡,委实是睡不安稳,翻了个身的功夫,这便就醒了。
夜雨这种东西一向爱同闲愁绑在一起道说,虽说这样的夜雨大抵不太能勾起人的愁绪,但是她确实有点心事。
半个月了,这个雨自她从七星阁回来的当晚,就一直下到现在。
这个雨下了多久,她那个怪梦,便就梦了多久。
按道理说,她好歹一个上神的身份,也活了这么多年了,再是不济也断然不可能有被梦魇给吓着一说,她确然不是怕,但是这个梦,太长太怪,也太……
放到其他人的身上,只怕是觉得这连日的长梦——忒无趣。
奇怪的很,她连着小半个月,每天的梦里自己都是一副——狸猫的模样。
她问小赤蛇这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她真真是不觉得自己没事干白天就想着自己曾经做过一阵子的狸猫。
而且重点是,在梦里,她无论怎么样着急,也说不出一句人话不止,在梦里使尽浑身的力气,她也没办法让自己换回人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