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遇到连人都不是的爱人, 楚云声一夜未眠,就坐在凸肚窗边的椅子上,借着煤气灯的光亮心不在焉地翻外文书籍。
第一缕晨光越过地平线。
橘色的光线穿透潮湿的雾气, 射入窗内,取代煤气灯的光芒, 将卧室内残留的夜色缓缓驱散。
朦胧昏暗的色调中, 床上微微鼓起的人形动动, 一截白皙的脚踝刻满缭乱的吻痕,从子里蹬出来, 脚踝上方禁锢着一圈硬的皮带。
察觉到动静,楚云声放下手里的书,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大床。
“嗯……”
床上传来一声细弱如小猫的轻喘, 旋即绑在床脚的锁链牵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从枕头上拱起来。
“季酒宁。”楚云声忽然开口。
还沉溺睡意、不太清醒的少年突然响起的陌生男声惊着, 猛地睁开双眼,略有些错愕地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雾与阳光蒸腾, 沦为背景。
逆光坐在窗边的男人挺拔俊美,气势冷酷,眉眼间夹着一丝抹不平的戾气, 双眼却沉凝平静, 如深潭无波, 拥有令人心安的温度。他的睡袍领子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腹和划在上面的一些渗血的抓痕, 平添一分恣意的野性。
几乎就在看清男人模样的瞬间,一股灼烧般的痛从少年的心脏快速蔓延向全。
少年下意识张开嘴,两根小小的虎牙突地变长刺出来,漆黑如墨的眼瞳里也忽然漫上一层血色与疯狂。
“嗬!”
少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化成一道残影,冲向窗边。
锁链嗡地绷直震响。
少年的影停滞在距离楚云声半米的位置,就像一只突然束缚住的出笼小兽。
微微张开的嘴露着尖牙,那两道直勾勾盯在楚云声上的目光满是垂涎和渴望。
楚云声审视般看着季酒宁。
他首先看的是季酒宁的眼睛,一个人是否清醒,眼神是最直观最难以隐藏的表。
季酒宁的眼瞳应该是非常浓郁纯粹的黑色,近距离观察,却看到这汪黑湖之上蒙层红色的阴翳,黑色尚存一些,只是压不过血红。
这说明季酒宁应该还是有点神智的,只是他的神智压制着,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这也就难怪季酒宁后来清醒,会清楚地记得自己疯状态下经历的事。
看完眼睛,楚云声又很有耐心地欣赏下季酒宁的尖牙。
这两根尖牙昨天刺进他的脖子里,吸完血后就立刻缩回去,没来得及观察。在一看,这尖牙不仅算不上多狰狞,还像是玉石雕成的一样,瓷白精致。
牙也并不长,大约一指多一点,尖端非常笨拙地刺在柔软的唇瓣上,几乎要磨出血来。
“牙都放不好。”
楚云声用书背抬下小吸血鬼的下巴。
季酒宁伸长脖子要来咬他,却项圈勒住,唔地叫声。
幸亏项圈内侧缠棉花和纱布,不然季酒宁这浑囚禁的旧伤,又得添上一层伤。
楚云声盯着看一会儿,放下书起。
季酒宁像只龇牙的小猫,喉咙里出细细的喘息声,带着贪婪的意味。
他一双血红浮动的眼紧紧追着楚云声,脖颈项圈拉开一道优美的弧度。
他试图再次扑上去。
楚云声早就计算过锁链的范围,一直维持着半米的距离绕开他。
楚云声背着季酒宁嗜血的目光,再次走进那个充斥着放荡意味的隔间,几分钟后出来,手里多一个型号较小的口枷。
要避免近距离接触咬,堵住季酒宁的嘴是目前唯一的一个有效方法。
楚云声随手翻出一条浴巾,信步靠近季酒宁。
季酒宁像是闻到勾引着他的血液气息,喉间的喘息更为躁动,盯着楚云声的眼睛一瞬不眨。
距离缩短到一米时,楚云声姿态一变,毫无征兆地冲出一步,突然欺撞上季酒宁。
在季酒宁霍然咬来的瞬间,楚云声手掌一翻,直接将浴巾塞进他嘴里,尖牙划过手背,顿时裂开一道深刻的血痕。
鲜血染红浴巾。
季酒宁的动略一迟缓。
楚云声反手扣住季酒宁的手腕,动极快地将两条锁链缠绕,季酒宁的双臂立刻折在后,挣脱不开。
暂时的束缚改变令季酒宁毫无技巧的攻击受限,楚云声趁机将他压在地毯上,收缩锁链。
“……唔!”
项圈变紧,季酒宁倏地扬起脖颈,仰面钳制着四肢,就像一头落入猎网的美丽野兽。
野兽往往不肯束手就缚,挣扎也着累人。
楚云声鬓角的汗珠滚下来,砸在季酒宁的眼角。
他强压着这具反抗的体,扯下浴巾掰开季酒宁的嘴,将口枷快速塞进他的唇间。
季酒宁摇着头合拢尖牙,楚云声的手上立刻又多几道印子,看着鲜血淋漓,甚为可怖。
下一秒季酒宁就咬不动,唇齿撑开,中间一个金属圈隔断口腔上下,让他主要的攻击力瞬间禁锢。
原买的这些口枷某种意味极重,楚云声挑的这个可以说是最朴素的。口枷中间是个核桃大小的金属圈,正好卡住牙齿。金属圈两侧绑着黑色皮带,皮质柔软,尾端有个锁扣。
楚云声将口枷固在季酒宁脑后。
细窄的皮革勒在季酒宁的脸侧,刻出摩擦的绯红。
戴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就如同打一场仗一样疲累费劲,楚云声胸膛起伏,略微抬起,正要离开,却忽然季酒宁挣扎的动慢慢停下来。
口枷和季酒宁的唇边都染着楚云声的血。
季酒宁软红的舌尖不知何时探出来,扫食着金属圈上的血珠。
随着他的动,他那双弧度颓靡的桃花眼里血色渐褪,深静如夜的漆黑显露出来。兽性压下,理智重生。
那双黑亮的眼带着潮雾,蓦地对上楚云声的视线。
“看来喝点血让你清醒一会儿。”
楚云声直起,也不讲究,拿起那块带血的浴巾随意擦擦额上的汗,心略微轻松一点。
昨晚看原剧时,他就对季酒宁恢复神智那段有些猜测,在看来,应该是季酒宁杀原时吸大量的血,在沉眠后才有一的恢复。而在杀原之前,季酒宁疯之后,他在秦岩那里是没碰到过一滴人血的,所以秦岩也并没有血液有可令季酒宁清醒。
不过按照后来秦岩用一份奇怪的血液刺激季酒宁众疯的况看,秦岩在不久后还是知道血液对季酒宁的影响。
这个况的确认,让楚云声大致确未来的治疗方向。
他不压下季酒宁的疯病,而是彻底治好他,不留隐患。虽然他愿意一直任他吸血,一直养着他,他认为季酒宁却并不要这样的生活。
楚云声,开口道:“你应该记得,我买你。”
季酒宁睫毛惶然地颤动下,静静停落。
他微偏过脸,像是躲避压在上男人的侵略气势。
“我……知道,主人……”
口枷的存在令季酒宁的声细弱又含混,还是可以分辨得清话语内容。
他的嗓音有点哑,噙着一丝潮湿的清凉,是一种压低之后非常诱人的质。
这让他有些羞耻地咬紧冰冷的金属圈。
楚云声从季酒宁的神态里看出挥之不去的颓丧与阴郁,这是属过去的阴影。
季酒宁在十九岁,经历的一切黑暗又单纯,所以楚云声要打开季酒宁的戒备,恐怕只得坦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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